起来:“那就奇怪了,那个姬慕呢?”
嬴无缺沉声道:“等会!我问问!”
他身外化身已经大成,两躯相隔,意识互通。
很快,那边就问出了结果。
他脸色有些难看:“姬慕已经被杀了,他的妻女也被收到了周天子那里。这周天子,真是太变态了!”
白劫看了看床榻边已经空掉的鲸油玉瓶,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决定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笑着安慰道:“倒也不必忧心,周天子即便不禅让给您,也会禅让给姬峒,到时姬峒再禅让给您,那不是一样的么?只是……”
嬴无缺神色本来已经稍缓,听到他话锋一转,顿时心头一揪:“只是什么?”
白劫沉声道:“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还需陛下助我!陛下我们设想一下,假设您是周天子,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的利益。”
“若我是周天子……”
嬴无缺目光有些迷离,白爱妃很少帮自己出谋划策,但经常能帮自己找到正确的思路,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样的白爱妃,谁能不爱?
他思索了片刻道:“禅位指定对周天子没好处,在这个位置上,大家杀他都还有些压力,若不在这个位置,他就真没有保护伞了。但他还是禅位给了姬峒,肯定是姬峒给他承诺了一些好处。”
白劫:“什么好处呢?”
嬴无缺苦思冥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周天子有子嗣,但姬峒明面上没有,如果我是周天子,可能会让姬峒发誓,临终之前传位给自己的后人。”
“陛下英明!”
白劫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夸奖,继续问道:“那如果您是周天子,如何才能保证姬峒守信呢?”
嬴无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自然是以他的圣人之心啊!”
此话一出。
两人都沉默了。
白劫神情有些凝重:“一颗圣人之心,怎么可能同时许给两个人禅位的承诺?”
嬴无缺怒极:“这个姬峒,果然在骗我!”
白劫有些犹疑:“也不一定……”
嬴无缺哼了一声:“怎么不一定?”
白劫轻叹一声:“虽说陛下的推测很合理,但先王跟姬峒合作,肯定也得到了承诺,姬峒许诺禅位的人,还真未必是周天子。陛下……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嬴无缺笑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白劫小心翼翼道:“您与先王虽然颇有矛盾,但毕竟是父子俩,而且先王一心为乾。这次陛下不妨放下成见,找先王服个软,问清当时跟姬峒的合作究竟是何……”
“服软?”
嬴无缺顿时就跟被踩到尾巴一般,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你让我跟那个老逼登服软?你可知道他害死了我母后?你可知道他如何折辱于我?你可知道他骗我亲手杀了我的舅舅?现在……你让我对他服软?”
白劫有些慌:“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大局在前……”
“休要跟我提大局!”
嬴无缺怒不可遏:“今日我暂且饶你一次,下次若是再胡言乱语,以后,以后你就别来孤的寝宫了!”
白劫极其恐慌,赶紧说道:“陛下!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嬴无缺这才神色稍缓,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才散去了胸口的怒意,略带歉意地抚了抚白劫的脸:“刚才孤在气头上,你不要介意……”
白劫轻叹:“是我口不择言了,其实这件事也不是非问先王不可,倒也可以亲自问姬峒。只是怕姬峒早就看穿了陛下的身份,即便他真的以圣人之心一鱼两吃,第一个许诺的对象也是先王。
若是殿下不怕暴露,再以自己的身份逼姬峒立个誓也未尝不可。
就是怕姬峒没有看穿,得知这个消息,再帮先王强行夺舍一次。
不过在大局面前。
这个险也未必不能冒。”
嬴无缺神色有些犹疑,白劫已经把他情况分析得很透彻了,不过并没有引诱他做出某个选择。
唯一带有引诱嫌疑的。
就是让他咨询老逼登。
但这个选择,除了让他极度不爽外,对自己对乾国还真没有坏处。
可究竟要怎么做?
嬴无缺有些烦躁,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再想想。”
白劫小心问道:“陛下!你真不生我的气了?”
嬴无缺满是忧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生气不生气,快下去好好休息吧!”
白劫这才松了一口气:“陛下也莫太过忧虑,担心伤了身子。”
说罢,便告辞离开了。
嬴无缺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