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战书。
像是街上流氓互砍之前放出的垃圾话。
尤其是从嬴越口中念出,愈发让嬴无缺戾气盈满。
田文镜忍不住笑道:“居然用此低劣的激将计,只怕他并不在乾楚战线中。”
嬴无缺却偷偷看了嬴越一眼,摇了摇头道:“兵者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倒是认为他一定在乾楚战线之中!”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我的好父王养蛊选乾王的比赛!
怎么可能让嬴无忌避战?
五个月来。
这个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嬴越眉头微动:“你竟如此确定?”
嬴无缺点头:“当然确定!父王你是知道的,这嬴姓叛徒出了名的嘴臭,而且睚眦必报,有此报仇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若这真是障眼法,还真是拙劣到不像是他的手笔。
这番话明显是想派出主力,强行将我们阻击于乾楚边境之外,甚至大肆破坏辎重器械,以减轻他们守城的压力。
屈景昭三家知道我们兵力强,敢和我们硬碰硬么?
多的不说,谁人不知我们乾军远强于齐军,屈景昭三家没那么蠢,挑硬骨头啃!”
田文镜:“哎?你怎么说话呢?”
“误伤,误伤,哈哈哈……”
嬴越抚须大笑,颇为赞扬地看着嬴无缺:“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看出他的想法,看来这段时间在兵法上面也没有荒废!”
他的确这么想。
因为无论从屈景昭三家的动机,还是从嬴无忌的性格,亦或者从进攻的合理性来说,嬴无缺的分析都没有什么问题。
嬴无忌的确有暴露的嫌疑。
但这孽障自从离开了黎国,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无论什么事情都很高调。
高调破阵。
从天而降的枪法。
无数神通齐开,燃血率十几万人族精锐打妖巢。
他……好像在修一颗无敌之心。
的确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做文章。
嬴越能感受到,他就是想要当面敲碎嬴无缺的脑壳!
合理!
听到嬴越的夸奖。
嬴无缺澹澹一笑:“父王谬赞,都是一些基础推论!”
嬴越眼神有些凝重:“不过无忌这孽障不可小觑,虽说他只是以学宫方式训练武将,但南宫羽和南宫陵的副将都在他手下,楚国精锐并非易与之辈。无缺你敢于攻打楚国,孤心甚慰!
不过此战乃首战,旨在打出大乾军威,若发现不能力敌,便立刻掉头攻打韩国。
只要能拿下一座城池,便是成功。”
骗!
骗!
接着往下骗?
嬴无缺暗中冷笑,若我打楚国都怯场,怕不是你直接就把嬴无忌接回来当太子了!白劫都给我分析过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打不过嬴无忌?
看不起人是吧?
他澹澹一笑:“父王放心,此战必胜!”
嬴越见他丝毫不怯,应当是彻底从心魔中走出来了,颇为欣慰地叫了三声好。
嬴无缺撇了撇嘴,看吧,果然如此。
一旁。
田文镜忍不住问道:“乾王陛下,你们就如此确定,防守乾国的是嬴无忌?”
嬴无缺忍不住笑道:“田兄,你姓嬴还是我们姓嬴?难不成我们还不了解嬴无忌?再者说,你不了解嬴无忌,难道还不了解屈景昭三家么,他们是那种挑硬骨头啃的人么?”
田文镜点头。
也是。
齐楚打过不少交道,这三家都是无利不起早型的。
想让他们防御乾国,至少也得给他们封个侯。
要知道现在可是楚国变法的关键时期,谁都能看出楚王变法的决心,封侯给屈景昭三家,简直就是自废武功。
该不会真有人以为楚王为了骗屈景昭三家给他们封侯吧?
不会吧。
不会吧?
田文镜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冲嬴越拱了拱手:“既然这样,那我便通知我齐国大将,全力攻楚了!”
“父王!”
嬴无缺也冲嬴越道:“此首战,儿臣必定正面击溃嬴无忌!”
嬴越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甚好!”
“对了父王!还有一事!”
“哦?什么事?”
“该修炼了!”
嬴无缺目光灼灼:“这次儿臣必取嬴无忌头颅回来祭祖,不想有任何差池,还请父王再助儿臣修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