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罢,便准备去敲抛射的鼓点。
却不曾想,鼓槌被罗偃抢了去。
不顾李蒙惊愕的神色。
罗偃沉声道:“昨晚你吃坏了肚子,该去上茅房了!”
说罢,便在李蒙震惊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战鼓。
强撑着衰败不堪的身体,敲响了一连串的鼓点。
鼓声传遍了整个要塞。
城墙上下。
所有人都惊了。
赵贲神色骇然:“疯了吧?疯了!真是疯了!我们还没撤回去,李蒙你想害死我们啊!给我停手!停手啊!不对,是罗偃!罗偃这个老匹夫,究竟想做什么?”
他吓得亡魂直冒,手脚冰凉,拼了命地想要阻止城墙上的动作。
但军令如山。
鼓声便是军令。
很快。
上万张弓箭拉成了满月,守城将士的气力,化作了漫天箭雨覆盖而下。
“扑哧!”
“当!”
“扑哧!”
“当!”
“扑哧!”
箭头穿过皮肉和撼在青铜甲胃的声音交替响起,不断有人坠落马下。
虽然是狄国士兵居多,但赵贲一行所占的比例本来就不多,换算下来伤亡率并不比狄国低多少。
即便这点伤亡率差,也是青铜甲比皮甲更结实导致的。
眨眼之间。
三万精锐骑兵竟已经倒下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依旧在被飞快收割。
赵贲目眦欲裂:“罗偃老狗,你敢!”
他一边强撑真气抵挡,一边策马朝刚才出兵的隘口冲去。
只是箭雨覆盖实在太勐,他能护住自己,却护不住自己的马。
随着一阵凄惨的马嘶声,他的战马跪地不起。
弓弦之声依旧不绝于耳。
听得人嵴背发凉。
他不会嬴无忌那般速度变态的七星步,若失去了坐骑,他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被射杀当场,要么被身后的狄国骑兵追上砍了脑袋。
心情急切之下,他一脚把旁边的战友踹下马,直接跃上马背夺路狂奔。
终于!
逃脱了箭雨覆盖的范围。
身后就只剩下了狄国骑兵的惨叫声。
只是重新逃到要塞之后,他却发现长平侯一脉足足三万嫡系精兵,居然只剩下了五千不到。
而且个个身负重伤!
他快要气疯了!
这可都是长平侯一脉的新锐力量,居然就这么折损了八九成!
他心痛地简直要滴血。
旋即化作了满腔的愤怒,当即就想冲上城墙,想要找罗偃这个狗贼算账。
却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冲上城墙,却看到罗偃在一个黑衣人的陪同下优哉游哉地走了下来。
“铿!”
赵贲直接拔出了马刀,径直朝罗偃冲去,厉声喝道:“佞臣逾距,竟夺军权,当斩!”
强烈的愤怒,让他不想再给罗偃任何解释的余地。
文臣强夺军权已经是大罪,就算自己当场把他砍了,事情也有转圜的余地。
赵贲怒啊!
自己的计谋好不容易成功,居然毁在了罗偃这个佞臣身上!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罗偃一刀噼了!
只是一刀挥出。
却像砍在了城墙之上。
虎口剧痛。
马刀直接飞了出去。
罗偃身旁的黑衣人一脚踹出,把他踹出了两三丈远。
呕了一口血,脑袋一歪,便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赵贲骇然无比。
因为他已经进入了兵人境,即便是刚刚突破,也不是所谓高手能够随便拿捏的。
这个人好强!
究竟是谁?
很可惜,他扛不住这么重的一脚,自然也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机会。
城墙上下。
气氛无比压抑。
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
罗偃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赵贲和逃回来的五千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令牌:“此等乱臣贼子不尊军令,立刻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那五千人本来想要抨击。
毕竟文臣指挥武将,本身就是大忌讳。
但罗偃手里的金色令牌却让他们遍体生寒。
这块令牌。
乃是罗偃出发来新地之前,赵暨赐给他的新地圣令,负责新地的一切事务,见令如见黎王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