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次入冢盘,切不能被一切外物影响,包括牧野碑。”
嬴无忌眼睛微眯:“但是陛下说,此次所有人都要听我指挥。”
赵阔不咸不澹道:“我等都是宗室之人,宗室的利益大于天,陛下虽是一代雄主,却从未将宗室的利益放在眼里过。别人不知道牧野碑的作用,但我知……”
“好了!”
嬴无忌直接挥手打断,之前赵契就交代过,这次《颛顼古历和牧野碑,一个关乎赵氏传承,一个关乎王室兴旺,必然会使得宗室与王室的矛盾放在台面上。
长平侯那个老狗,虽然在变法的事情上表面应和,但心中必有不满。
所以,千万不要暴露牧野碑对王室的作用。
但就算自己不暴露。
也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告知宗室。
所以,只能完全不暴露《颛顼古历的坐标,让宗室完全没得选,这样应当能让矛盾暂时压下去。
嬴无忌本来也打算这么做,只不过在得知两个地方的坐标后,改变了这个想法。
他自然不会任赵阔继续说下去。
而是扫了一眼宗室众人,目光变得有些阴沉,却没有发火:“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被他这么一扫,不少人都不太敢接触他的目光。
赵阔微微皱眉:“驸马爷,你不用……”
“你先不要说话!”
嬴无忌挥手打断,而是继续问众人:“你们动作如此整齐划一,想必提前已经商量好了。之前一个人都没有说话,想的应当也是先靠陛下、靠我骗到太史寮的坐标,对么?”
这么一说,他们更不敢与嬴无忌目标接触了。
就连刚才还敢直视嬴无忌的人,现在目光也有些不自然。
他们虽然以宗室利益为重,却也对赵暨这个黎王心存敬意,做出这个决定,本来内心就挣扎了一番,如今站在道德洼地,就算脸皮再厚也会不自在。
嬴无忌忍不住笑了笑:“那你们感觉,陛下一代圣君,能不能猜到你们的想法,能不能猜到可能有人将牧野碑的作用告诉你们?”
众人:“……”
嬴无忌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又问了一个问题:“但我还是告诉你们了,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却掷地有声。
里面似是带着怒意,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压得众人有些抬不起头。
赵阔顿觉有一些不妙:“驸马爷……”
“你给我闭嘴!”
嬴无忌声音凌厉:“王室以宗室为基,你一言一行却将宗室与王室利益完全剥离!我问你,没有宗室哪来的王室,没有王室,宗室又凭什么超然于其他世家?
正如今天,没有陛下惊世大才,你们认为,只凭你们便能先人一步找到太史寮?
是!
牧野碑看似不如《颛顼古历利好宗室!
但你们想想,细数我们大黎几百年历史,有多少人曾试图利用王室人丁单薄做文章?
王室人丁不旺,宗室就必会给人留以拉拢分化的机会。
几大家族以王位为饵,拉拢了多少宗室众人,又因此蚕食了多少宗室的利益?
曾经的绛南伯!
今日的平陵君!
且不说牧野碑事关天下诸侯的兴旺,也不说《颛顼古历本身就是南宫老匹夫设下的饵料。
就算它只能改变王室延续,它的意义就低于《颛顼古历本身么?
陛下明知宗室里面有鼠目寸光之人,却还是让我不要对你等有所隐瞒,为什么?
就是因为,陛下知道,赵氏宗室王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心怀的,是整个赵氏的得失。
你等,可明白?”
这下。
赵阔这个长平侯之子,面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进冢盘之前,他就听他爹说,嬴无忌此人极其擅长诡辩,万万不可轻信他的歪理。
可现在听了听。
人家好像是真的很有理啊!
不行不行!
我真被蛊惑了!
宗室利益在前,这次半步都不能退!
他咬了咬牙,拱手道:“驸马爷!我等自是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但《颛顼古历对赵氏实在事关重大,恕我等不能从命!”
嬴无忌扫了一眼众人,却只见他们眼神躲闪,却不见他们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便不再逼问。
而是笑了笑道:“群众里面有坏人,借宗室之名妖言惑众倒也不难理解。你等都是宗室的人,对宗室利益的看重,不会低于魏韩两家之人对魏韩两家族利益的看重,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是能够理解的。
陛下如果不理解你们,也不会命我不能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