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神通好厉害,简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汝楠坐在车内,将帘子放了下来,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的风光,嘴角露出笑容。
崔渔看着脚下枯黄的野草,脸上却笑不出来。
就连性命最顽强的野草都枯死,更何况是田地里的庄稼?
“诡异的世界,就连造反手段都别具一格。这些反贼的危害更大!”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你说,就连叶、草都没有了,百姓该怎么活下去?”崔渔忽然问了句。
汝楠眨了眨眼睛:“易子而食?”
崔渔陷入了沉默,实际上易子而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是百姓已经开始宰杀牲畜,靠着牲畜的血液解渴、吃肉。
山林间到处可以看到被旱死的野兽。
从最可爱的兔子,到最狡猾的狐狸,一个个全都成为了山中枯骨。
“罪孽大了。”崔渔忽然感慨一声。
“大哥,大虞国怕是不安全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去吧。”汝楠有些担忧。
“莫怕,有大哥呢。再难难道还能难倒大哥不成?”崔渔抚摸着马儿的屁股,马儿的身上汗水滴答滴答流淌下来。
走了一会,崔渔停下马车,为马儿准备了一桶清凉的凉水,然后看着马儿喝的心满意足,崔渔方才继续赶路。
就连头顶的雀鹰,也干渴难耐,时不时的返回崔渔身旁,饮用崔渔准备好的水。
“造孽啊。”崔渔看着地上黄沙,竟然扭曲出热浪,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开始回忆起唐周的棋局。
可是思索半日,也不曾想出头绪。
走了半日,遥遥的看见路旁出现一座茶棚,茶棚内此时挤满了人,一个个躺在茶棚内抱着水壶,正在吹牛打屁。
见到崔渔赶着马车走来,众人俱都是投来注视的目光。
“大爷,可是要歇歇脚?”茶棚内小二顶着一块手绢,面色热切的来到崔渔身前,牵住了崔渔的马鞍。
“歇歇脚,砌一壶好茶。”崔渔道了句。
小二殷勤的将崔渔马匹牵到了马棚内歇息:“客官,喂马需要一吊钱。”
崔渔眉头一皱:“一吊钱?”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的不快,小二连忙解释:“大爷,您看啊,现在这世道人都要吃不饱,满山寻找草根树皮,哪里还有畜生吃的?现在食物金贵着呢,就算是畜生吃的草料,也按照人的粮食价格来结账。”
“不用你喂,我自己有。”崔渔手掌伸入马车,似乎随手从马车内拽来一袋粟米,然后倒入槽内供马儿吃。
看到崔渔喂马竟然用粟米,小二顿时惊呆住了。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更何谈牲口吃粟米?
“爷,您这未免也太奢侈了。”
小二舌头都打结了。
崔渔看了小二一眼,不紧不慢的走入茶棚。
茶棚内的人很多,桌子都已经坐满,崔渔倒也不挑剔,竟然来到了掌柜的柜台前,随意拽了一把椅子,叫汝楠坐下。
此时店内众人的目光在汝楠身上转了转,然后继续吹大牛逼。
“大爷,您怎么白天赶路?”小二殷切的沏上一壶茶。
“难道白天赶路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崔渔问了句。
“当然。现在天气太热,白天寸步难行,走的路稍远就要脱水。所以大家都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小二为崔渔倒好茶水,殷勤着讨好:
“承蒙回顾,一两银子。”
崔渔愣住,一双眼睛看着小二:“一壶水一两银子?”
“爷,真不贵。你可知道咱打了这口井,花费了多少银子吗?”小二伸出手,对着崔渔摆了摆:“五千两!到现在还没回本呢。这年头除了深山老林的千年古泉,否则哪里还能喝到水?就算是想要喝水,也要挖开地下五十米!这根本就不是普通凡人能做到的,咱们请的是练气士。练气士出手,这个价钱一点都不贵。”
崔渔懒得为了一点银子和对方争辩,随手将银子扔了过去,然后就见小二喜笑颜开的接过,然后笑眯眯的走向后厨。
“听说了吗?现在大虞国可不太平。”
崔渔喝了一口茶,耳畔传来一阵低声私语。
“什么?”有人诧异道。
“大虞国主似乎遭受了暗算,已经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全都靠灵药吊着。大虞国主的八个好大儿,以及膝下孝子贤孙,都为了王位快要打起来了。”那人压低嗓子道。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茶棚内有人搭话。
“嗨,这消息还用打听?只要有心,满大街都是。我跟你们讲,可了不得了,现在大虞国内矛盾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