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船舱内的崔渔。
“那些旁门左道最善于鬼魅伎俩,暗中算计人,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实际上却不值一提。”五斗米教的修士轻言安慰。
听闻这话,洪攫宝似乎是找回了自信,声音铿锵有力:“不错!孙恩道兄说的不错,那些旁门左道,修炼初始以极大的代价获得诡异手段,出手必定惊人。然则不得正法,难望大道,生死籍难消,长生锁难破,终究是枯骨罢了。我等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修为越来越高,终究会将其远远抛掷于身后。我等日后长生逍遥,他们是冢中枯骨罢了。”
船舱中,甄逸对着崔渔敬酒:“多谢!”
崔渔笑了笑,甄逸转身走出船舱,去安抚真武山的练气士,只留下崔渔和巫不凡喝酒。
酒过三巡,喝的尽兴,然后各自散去。
巫不凡回到自家的船舱内,就见甄逸已经坐在屋子内等候。
对于甄逸的到来,巫不凡似乎习以为常,二人之间的关系可见不简单。
“真武山那两个练气士安抚完了?”巫不凡问了句,晃晃悠悠的坐在甄逸对面。
“你很少与人喝酒,而且还喝的这么醉。”甄逸没有点灯,而是静静的坐在黑暗中。
巫不凡酒气冲霄:“因为他值得。”
“真武山的弟子你都看不上,五斗米教的孙恩都不入你眼,他难道比孙恩和洪攫宝还尊贵?他虽然有些神通手段,但……洪攫宝、崔灿灿孙恩才是真正的贵人。”他不明白,巫不凡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是我的蛊虫懂!”巫不凡坐在了甄逸身前,豪放不羁的窝在软榻上:“我的蛊虫从来都没有害怕任何人。我六岁行走江湖,走南闯北十二年,入过太古遗迹,见识过人世间的各种高手,我甚至于还潜入过各大道统去偷师学艺。没有任何人能教我的孑孓有半点反应,我的孑孓见了任何生灵,都有一种迫不及待要扑上去,将天地万物都化作血食的冲动。”
“唯独遇见了崔渔。”巫不凡声音似乎有些喃喃:“它竟然怕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甄逸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你从哪里请来的这等狠人?”巫不凡开口感慨了一声。
“我说是宓儿用一双鞋子换来的,你信吗?”甄逸苦笑。
“宓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巫不凡一愣。
“确实是很有福气,可以逢凶化吉。”甄逸道。
船舱陷入了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巫不凡的话语打破了船舱中的寂静:
“不惜一切代价拉拢他!”
巫不凡道。
“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甄逸道了句。
“崔渔当真有这么大的潜力?”甄逸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才武道二重天而已?”
“你不信我?”巫不凡问了句。
“我信!但还是觉得不符合常理。”甄逸苦笑着道。
“越是不符合常理,就越加不可思议。”巫不凡不紧不慢的道:“你自己考量吧。”
船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甄士隐!你什么时候回家?”甄逸忽然开口问了句。
“甄士隐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巫不凡。以巫为姓的巫不凡!”巫不凡声音低沉。
“那是一场意外!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甄逸压低嗓子:“家族怎么会放弃你呢?”
“可是我现在过的很好。我不需要借助家族的任何力量!”巫不凡道了句。
“而四大家族,现在似乎过的很不好吧?大内深宫的熹贵妃想要翻转大局,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吧?”巫不凡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二弟!”甄逸苦笑:“你当真要袖手旁观?”
“我有我的命数,甄家有甄家的命数。四大家族已经腐朽,横行无忌也已经成为了历史!”巫不凡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逐渐响起了鼾声。
如果说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那么有河水的地方,就有三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