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方的崔渔听闻慕诗尼问话,脚步顿住转身看向她,月光下崔渔的影子拉的很长,表情虽然朦胧,但慕诗尼看的认真:“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掉不成?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什么要叫你死掉呢?”
“不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知不知道神魔武道的珍贵。这本五雷炼铁手一旦泄露出去,整个大虞国都要被荡平!”慕诗尼的眸子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心中甚至于有个念头像是小尾巴一样摇摆不停:
“莫非这毛头小子看上老奶奶我的美色了?被老奶奶我的美色迷晕了眼睛?”
想到这里,嘴角翘起,心中有些小得意。
崔渔转过身,继续在前方赶路,声音里充满了随意:“生命是无价的,每个生命都该被认真对待。天道贵生,无量度人。神魔武道在我眼中是空虚的死物,只是一本没有情感、生命的口诀罢了,怎么能及得上生命重要?”
“别说是你,换成是别人,若能依靠神魔武道活下去,我也会传授给他。”崔渔背负双手,颇有一股难以言述的风度。
不过暗地里,心中却又加了一句话‘除非确认那人要跟随我,随便传下神魔武道?我又不傻。’。
毫无疑问,神魔武道虽然好,但对于崔渔来说,只是神道修行路上的辅助口诀,仅此而已。
而且峡谷杀戮为了万劫金丹而起,他能救下一个人,也算是给自己心灵一场净化,他绝没有说的那么伟大。
但是崔渔身后的慕诗尼看着崔渔背影却一阵心中季动,一路上看着崔渔的后脑勺不说话,眼睛里有一种光芒闪烁:“比那些整日里将‘斩妖除魔’挂在嘴边的正道人士高大的太多!就算是真武观的那个老王八,也及不上你万一。这么好的人,以后可千万要在世上好好活着。”
等到崔渔与慕诗尼回到家中时,却见山间小院油灯点亮,一家人正坐在油灯下,整整齐齐的瞪眼。
杨二郎、虞、老爹、老娘、崔闾、崔鲤一个不缺。
“怎么了?”崔渔被这六双眼睛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心中有些不自在。慕诗尼跟在崔渔身后,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不知为何心中也同样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我莫非要突破第四境了?怎么有一种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感觉了?”慕诗尼心中一突,一种莫名季动在心中扩散。
“儿啊,你今年多大了?”崔母脸上挂满了老母亲的慈爱,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十七?还是十八?不记得了。”崔渔摇头,寿命对他来说还有意义吗?
“十七也好,十八也罢,都不小了。”崔母眼神中满是感慨。
“娘的意思是?”崔渔有些听不明白。
“该结婚生子,叫娘抱孙子了吧?你看看咱们村中的你那些同龄人,儿子都满地跑打酱油了。‘诚’那小子和你一样年纪,儿子都能满地跑了。你整日里东跑西颠不着家,甚至于常年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谁知道你在外面活着还是死了?总要把祖宗的血脉传承下来,给你爹你娘留个念想,这样就算是你是在外面,咱们也有个指望不是。”崔母看着崔渔,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崔渔见此有些慌了神,连忙跪倒在地:“娘,您别生气啊,孩儿现在就算是想成亲,可也没有合适的人啊。”
崔渔看向虞,小丫头年纪还是有点小啊。
而且丫头修行练气术,没有大成之前破去元阴,对于修行又多了一层障碍。
虞面色羞红:“奴已经和大娘商议过了,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大哥后修行速度虽然会迟缓下来,但奴愿意!”
崔渔闻言一阵头大,看着目光灼热的小丫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女奴心思太敏感,说多了拒绝的话,怕她伤心。
可要是不说,崔渔又于心不忍。
区区几十年的欢愉,哪里比得上长生久视,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来的痛快?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且他也觉得自家老子、老娘所言不无道理。
见到崔渔为难的模样,身后的慕诗尼笑了,平日里崔渔都是懒散的不将天下万物放在心中,难得遇见崔渔为难的表情。
“公子,长辈之命不可辞,大娘开了金口,岂容你迟疑?”慕诗尼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的磕着瓜子拱火。
“丫头倒是个明白人,你竟然也知道长辈之命不可辞,倒是难得。”崔母露出慈爱的笑容。
慕诗尼面色乖巧的跑过去,给崔母垂肩。
她在这个家庭地位最低,现在就指望讨好崔母,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免得被崔渔大魔王压榨呢。
“奴以前也时常听闻礼圣学说,自然知晓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慕诗尼讨好的道,然后看向崔渔:“公子,长辈开了金口,你也不会叫长辈难办吧?你是个孝顺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父母生你养你,你可不能叫父母生气,否则就是大不敬。再者说,大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