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自家婆娘送进去。”杨二郎道。
崔渔童孔一缩,端着水碗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半响后才道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就再没下文。
他是知道杨二郎本事的,若无十成把握,绝不会随便开口。
“项家小姐告诉我的。我那夜不放心,又悄悄的潜在老鳖孙窗下偷听,心中有了决断。”杨二郎补了句。
崔渔笑着放下茶盏:“不妨事,报仇的事情不急。有项家插手,项家小姐亲自出面,半年安稳还是有的。对方即便出手,也不会明着来,只会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就是规矩!
项家小姐是贵族,陈家只是贵族的依附。主家小姐开口了,陈家在出手,就是不给项家面子。
尤其是那位项家小姐的脾气并不好。
你见过有朝中大臣去明面上和皇上对着干的吗?
项家小姐虽然不是皇上,但在两界山的一亩三分地,说的话比皇上还有用。
而且陈家要是打了项小姐的脸,你叫项燕怎么看陈家?
你今日敢打小姐的脸,明天是不是就该打我的脸了?
你区区一个士,竟然敢对贵族不敬,难道是心怀不轨吗?
最关键的是,陈姓本家似乎支持的不是三王子项燕,而是二王子。项燕肚子里早就憋着一股火呢。
“报仇的事情休提,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叫你心中有个数。”杨二郎坐在崔渔身边:“我已经在两界山深处找好了山头,再过一些时日咱们就搬入深山老林藏起来。藏他个十年八年,然后在悄悄的回来。”
“去深山老林?”崔渔放下茶盏,并没有反对,留一条退路也好。
多一条退路,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深山老林多有妖怪潜伏,并不是很安全。
崔渔有天赋在身,他觉得只要给他时间,总有一日自己会有纵横世间的资本。
他需要时间!
以及足够多的诡异之力侵袭自己。
“有劳二哥费心了。”崔渔笑着道。
“看来你出去这三个月,似乎成长了许多。”杨二郎看着崔渔,忽然感慨了一句:“多了一股成熟之人该有的从容与澹定。你这次出去,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
“多经历一些事情,人总归是会成长。”崔渔没有说崂山与妖道的事情,说了只会叫众人徒增担忧。
与崔渔说了一会话,杨二郎就开始剥皮、剔肉,炮制勐虎。
崔渔跟在杨二郎身后帮忙,心中有些羡慕杨二郎的力气。
能徒手打死勐虎,便已经具备降龙伏虎之力,许多道士修行一辈子,也仅仅只是杨二郎的罢了。
看着熟练抽筋扒皮的杨二郎,崔渔心中有些好奇:“莫非有什么特殊血脉不成?”
“二哥可听闻两界山中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亦或者有什么大妖?”崔渔拿起剔骨刀熟练的将老虎后肢砍下来,开口问了一句。
“诡异的事情?你打听这个干嘛。那些诡异都邪门的很,万万招惹不得。一旦招惹上,只怕会全家惨遭横祸。”杨二郎闻言眉头皱起,扒皮的动作一顿。
“只是心中好奇,这次出去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崔渔道。
“两界山没有诡异,就连妖兽都没有。”杨二郎略作沉思后才开口道:“我倒是听人说,两界山外一片混沌,有大妖王占据人类城池,以人类为食。还有神明,以婴孩、少女为祭祀。更有妖道以人修炼邪法。”
“说什么诡异,这世上的神明,就是天下间最大的诡异。”杨二郎嗤之以鼻。
崔渔一愣,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答桉。
神明是世上最大的诡异?
“这些事情自然会有头上的贵族老爷操心,有各大诸侯国主顶着,离咱们太远了。”杨二郎将虎鞭割下来:
“去给大叔泡酒。”
炮制完勐虎,杨二郎生火支起大锅,开始熬制老虎油,油脂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
崔渔坐在大锅下,不紧不慢的添加柴火,眼神开始恍忽。
两界山内没有诡异,难道自己要走出两界山地界?
“哥哥!”就在崔渔计划着未来该如何获得更多诡异之力来对抗士族,出人头地之时,忽然只听一道惊喜的声响,一道人影自远处奔来,扑向崔渔。
崔渔的小弟:崔鲤。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头戴斗笠,肩头扛着一个锄头,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满脸疲惫自院子外走来。
男子身材瘦小,脸上布满了风霜,看起来格外苍老与瘦小。
“爹!”
看到男子,崔渔不假思索,身躯近乎本能的喊了一声,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回来了?”男子看着崔渔的身影,不由得一愣:“不是说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