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字,在弥勒二字停顿许久。
三乐大师乃是在弥勒佛的肉身中诞生出的意识,若说这世真有降世之弥勒,那一定就是他了。
那么三乐大师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所谓的预言有关系?
想到此,李道玄继续问道:“最近整个洛阳境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最好是和这则预言有关的。”
之前在茶楼,李道玄注意到有百姓在听到“弥勒下生、明王降世”的预言后表现得很激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事情,只是顾忌有外乡人的存在所以没敢说出来。
土地公的眼中露出一丝犹豫。
李道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哮天。”
“汪汪!”
哮天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巴,前肢压低,在地扒弄,一副准备咬来的样子。土地公大腿一颤,伤口处的剧痛提醒着他这狗是真的下嘴无情!
“仙息怒,不是小神不肯说,而是这件事慧禅大师曾严厉警告过我们,绝不能泄露给道门中人,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就要去白马寺的镇妖塔中住几日”
在说起镇妖塔这个名字时,土地公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一丝恐惧。李道玄眉头一皱,立刻便察觉到这其中的不简单。
佛法深厚的白马寺住持不可能不知道那则预言中的反意,身为佛门弟子,他不仅不怕引火烧身,反而还暗自命鬼神散播预言。
还有那镇妖塔,听说是白马寺的镇派之宝,乃是一件中品灵宝,其中蕴养着三十三种火焰,对应着佛门的三十三重天,能够熔炼万物,再厉害的鬼神被关进去,几天后也会变成佛门灵丹。
土地公不过是阴神初期的修为,若是去镇妖塔中走一遭,不消三天,几十年的香火神力就要被炼化一空,魂飞魄散。
李道玄静静地望着他,道:“说出慧禅想要隐瞒的那件事,贫道可保你无恙。”
土地公却是将信将疑,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道士确实厉害,养的恶犬便是阴神中期,称得是过江猛龙。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真人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得过威震洛阳几十年的慧禅大师?
对方不仅是阳神后期,还是白马寺的住持,弟子无数,并且白马寺的镇妖塔亦是威名赫赫,真打起来,这位年轻的真人怕是讨不得好。
见到这白胡子老头犹犹豫豫的样子,哮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它立刻喊道:“汪汪,你这土地真是老眼昏花,慧禅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家老爷相提并论?”
土地有些讶然地望了一眼李道玄,发现对方神色淡然,仿佛那黑狗口中的慧禅不是一个阳神后期的大修士,而是什么阿猫阿狗一般。
“哮天,慧禅乃是白马寺住持,一代高僧,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太过放肆。”
李道玄出声提醒道,但言辞中并无苛责之意,显然慧禅的霸道行事,让他心中也有些不满。
这时长乐前一步,她掐着腰,得意而又自豪道:“土地公公,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那慧禅再厉害,也比不过我师父一根手指!”
看到土地公不信,她哼了一声,脆声道:“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土地公躬身道:“不知真人尊姓大名,是龙虎山的哪位高人?”
能够修行到阳神这个境界,在道门中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又是出自龙虎山
土地公心中咯噔一下,瞳孔瞬间瞪大,他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如雷贯耳,在大唐境内几乎成为传说的名字。
果不其然,小道童那如风铃般清脆的声音继续响起。
“土地公公,你可要听好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当今天子亲封的乾元妙道龙虎降魔天师,也是我大唐国师李道一玄!”
她大声喊出师父的名字,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天的星星。轰隆!
尽管心中有了猜测,但当真的听到这个名字时,土地公还是难掩震惊,整个人呆在那里,直直地望着李道玄,握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您您就是那位杀摩诃、镇长安、斩魔猿、诛五邪的太冲真人?”
李道玄淡淡一笑,道:“如假包换,土地公,这次你总能放心了吧。啪!
拐杖摔到地,土地公一时间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放放心,绝对放心!”
“阳土地乔中涵,拜见国师!”
他竟然跪了下去,神色十分激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虽然李道玄比他年纪小很多,但对方的修为和功绩却犹如天日月,灼灼不可直视,出道以来,不知做下了多少轰动天下的大事!
更难得的是,李道玄并不像其他阳神,只讲自己成仙得道,自他继任大唐国师以来,为百姓求雨,建立蛰龙清剿妖魔,威震突厥、吐蕃二地,保大唐安宁,煊赫功绩让人叹服。
土地公在生前也是饱读诗书的儒生,自有一腔报国之心,对李道玄这样的人最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