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贷款,并协助组建和装备一支中国参战军,其贷款还被用于安福国会庞大的贿选开支。
同年9月,北洋政府与日本交换了关于向日本借款的公文,作为借款的交换条件之一,又交换了关于山东问题的换文,其主要内容为:
胶济铁路沿线之日本国军队,除济南留一部队外,全部均调集于青岛。
关于胶济铁路沿线的警备:日军撤走,由日本人指挥的巡警队代替。
胶济铁路将由中日两国合办经营。
北洋政府在换文中,对日本的提议“欣然同意”,驻日公使章宗祥向日本政府亲递换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中国对德宣战,与日本同为战胜国,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不仅没有收回,反而被日本扩大了,这一换文成为巴黎和会上日本强占山东的借口。
何锐本人对于各种国家之间的合作并不抵触,但是段祺瑞这家伙把钱用在贿选,搞他的‘安福系’,何锐就觉得非常扯淡。以段祺瑞的水平,的确不用指望他用这笔钱搞建设。但是段祺瑞用这笔钱来组建军队,它不香么?
只要手里有兵,收买议员的成本会降低很多。段祺瑞偏偏要舍近求远,真的是无能之辈。
想到这里,何锐继续刷刷点点的写下去,写完后浏览一遍,才签了字。
4月19日,何锐的亲笔信送到了段祺瑞面前。段祺瑞打开看了片刻,已经变了脸色。他把信拍在桌上,对幕僚喝道:“把何锐上次写的信拿过来!”
幕僚不知道何锐又怎么得罪了段祺瑞,不过何锐此时已经是大人物,有专门的位置存放他的信件。很快,信就送到了段祺瑞面前。
段祺瑞仔细看着,终于恍然大悟。何锐的上一封信是由陆征祥送来的,段祺瑞当时还没完全读懂。此时结合了何锐最新的信件,段祺瑞才明白过来。一时气的站起身,背着手在花厅里来回走动。
幕僚铺开两封信快速浏览,这才明白段祺瑞为何如此气愤。不过幕僚一年多来,每天都要读《东北日报,潜移默化之中也有了些感悟,便小心的上前劝道:“总长,卑职以为何锐所说的民间崛起,未必是对总长不敬。他所说的或许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段祺瑞怒道:“若是按何锐所说,国家养这些学生读书,他们不思报效就罢了,还会闹事。难道我真的要信何锐所说,煽动学生闹事的人竟然没起到主要作用?”
幕僚不敢吭声,也不愿吭声。就他所见,何锐是花了笔墨讲述前现代国家与现代国家的区别。现代国家拒绝人身依附关系,国家的作用是推动经济发展,进而出现责任政治。
段祺瑞现在的怒骂,恰恰如何锐在信里所说,段祺瑞觉得学生们享受到国家提供的服务,就与段祺瑞之间形成人身依附关系。段祺瑞是上,那些学生是下。居于下者要为上位者服务,换取上位者的青睐提拔。
幕僚低下头,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幕僚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再向段祺瑞进言已经毫无意义。
段祺瑞又气恼的走了几圈,总算压下了怒气。与幕僚想的不同,段祺瑞此时的愤怒源自于恐惧。由于段祺瑞精心谋划,多方联络。总算是在大总统徐世昌,国会,以及北洋派系内搞出了一个平衡,让国家能比较流畅的运行起来。
做到这样的局面,自然让许多人心中不快。段祺瑞觉得何锐既然想当大总统,自然不乐见如此局面,写信过来一口一个‘段老总’的提醒段祺瑞,其实是为了试探与威逼。
段祺瑞甚至生出怀疑,何锐是否就是闹事的背后主使。想到这里,段祺瑞对幕僚命道:“把教育总长叫来!”
此时的教育总长乃是傅增湘,这位前清进士当了一年半教育总长。任职期间总统一易,总理三易,傅增湘的教育总长牢而不动。
段祺瑞率直的问道:“请问傅总长,当下京城大学内有多少来自关外的学生?”
傅增湘完全没想到段祺瑞竟然问起这么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段祺瑞是什么意思。不过教育总长负责的是教育内容,怎么可能知道各个学校的学生来源。只能答道:“在下便回去向各校询问。”
“问询后把名单送上来!”段祺瑞板着脸命道。
傅增湘对这个命令既不解又不满,听段祺瑞的意思,难道是要抓人不成?
回去之后,傅增湘倒是真的下令各个学校,要他们统计来自关外的学生。关外并非是一个读书风气很盛的所在,京城大学则云集了全国各地的优秀学生,傅增湘觉得人数只怕不多。
等各学校真的把关外学生人数送来,傅增湘觉得不可思议。各个学校的校长都是人品贵重之辈,他们会不写,却不会胡写。按照各校提供的数字,在京城各大学读书的关外学生人数居然只有十六人。
即便关外学生再少,也不该少到如此地步。傅增湘还是搞不明白段祺瑞的心思,却觉得段祺瑞定然有的放矢,就命人把人数给段祺瑞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