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春的娇躯枕在床上。
等俞玲春睡着之后,他招来九幽七彩蝉,回溯了一下今日午后在外城的一些视野。
看到了凌霄宗筑基在外围的巡卫。
有一段九幽七彩蝉隐匿状态下近距离听到的筑基对话,顿时让陈平激灵了一下。
陈平轻轻起身,坐在书桌前再次认真地回溯了一下这段对话:
......
城外森林里。
几个筑基修士带着凌霄宗弟子各处巡卫,企图找出魔修的蛛丝马迹。
一阵随同巡卫后,两个筑基独自走在了一处。
“韩师兄,你说这魔修到底是如何撤离的?也不知道是否还在这森林里?”一个年轻修士边巡卫,边问。
被称呼为韩师兄的筑基扭头四处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道:
“苏师弟,别找了,找到了也没用。应付应付就行。”
苏筑基楞了一下:
“韩师兄,此话怎讲?”
韩筑基笑了笑,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苏师弟的肩膀:
“呵呵,师弟莫不是以为这真是一次连掌门都没预料到的意外吧?”
“何出此言?”苏筑基大惊。
韩筑基笑了笑:
“四鼎之比期间,往年凌霄宗都会派遣筑基修士分别驻守各大修仙城,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此次却没有,为何?莫非你真以为是因为一年前拔出了大量魔修奸细,导致所有人都松懈了?”
“掌门和大长老是何等人物,会有这种疏忽?要真这么大意,他们能在修仙路上一路突破至金丹?别傻了。”
“此次疏于防备,无非就是要故意引魔修再次出手。虽不得而知具体的缘由。但师兄我猜测掌门多半是想以此为契机,顺藤摸瓜探清魔修的老巢所在,以便日后一网打尽。既然如此,掌门必然有后手,还需要我等在这里如同无头飞蚊一般乱找?师弟说说,是不是随便应付应付便可以了?”
苏筑基震惊无比。
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师兄:
“不会吧?云中城上千人的性命,再加上赤石城和落月城,死亡的人数何其多,就为了引出魔修?”
韩筑基一脸不屑:
“那又如何?一些凡人和散修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死了便死了。又有何妨?”
苏筑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睛都瞪大了:
“这要让几位城主知晓了,他们会怎么想?”
韩筑基嗤笑一声:
“他们?别的不说,师弟以为云文庭猜不出来?苏师弟啊,你还是太年轻,师兄告诉你,在凌霄宗未派出筑基修士驻守云中城的那一刻,云文庭多半就已经猜测出来了。”
“谁还不是个狐狸精?”
“只是。他选择了同样的做法。或许是也这么认为,又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总而言之,他不至于傻到猜不出这背后的逻辑。”
苏筑基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
陈平猛然抽回神识。
对回溯记忆中两个筑基的对话震惊不已。
头皮都是麻木的。
所以,这是一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刻意安排的盛宴?
各取各自所需?
仔细想来,陈平越来越觉得这个韩筑基所言可靠。
这个世界上,能做到筑基、金丹,就不可能傻子。
凌霄宗立宗几百年,和魔修打过的交道不计其数,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松警惕?
现在看来,说不定当初高调杀戮魔修奸细都是有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激怒魔修。
‘如果是真的,散修、凡人的命就特低贱了。上千人原本可以避免死亡的,最终却成为了阴谋的牺牲品。’
陈平暗自摇头,对这种做法不敢苟同。
‘利己可以,但不能无缘无故害人啊。’
‘否者,这与魔修又有何异?’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杀之----这是陈平的处世理念。但这个理念中绝不包括主动拿无辜之人的性命为自己谋福利。
陈平叹了口气。
在这样的洪流之中,他只是一颗小小的浮萍,什么事都做不了。
唯有保全自己。
‘看来,这凌霄宗也并非久留之地。’
‘今日能拿散修的性命为饵去算计魔修,明日又何尝不会牺牲我这种无根无萍的客卿去换取更大的利益?’
‘我在云中城已经待了五年半,还有十四年就可以离开。’
‘这段时间也不能全待在内城闭门不出,得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何,万一那一天不得已必须离开,也不至于太仓促。’
陈平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