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点点头。
“可惜,我手头有桉子,不然真想陪你去看看,客气的话我不多说了,既然知道您在琴岛,之后不会少麻烦您。”
“你这个年纪说话,能够这么得体,还理解我们这些老家伙想什么,这比什么都让我动心,行了你们继续工作,忙完我们有时间慢慢聊。”
胡老笑着点头,跟夏沫沫快步离开。
周宁看出来,胡老被自己说动心了,其实卢博士最初说能做这样软件,甚至搞了那么大阵仗的时候,周宁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投资巨大,无法制作出软件,只要不让自己赔钱就行。
甩甩头,让大赵将两张纸收起来,这才快步去楼上,敲门进入会议室,就看到徐达远和刘雨菲陪着胖爷在聊天。
徐达远看向周宁,目光中带着问询的意思,周宁用力点点头,徐达远握紧拳头,有些激动。
大赵已经跑过去,拉着椅子坐在胖爷朱延涛的身侧。
“他叫周宁,上次跟我一起去过你的面馆,他是琴岛市局技术处法医二室的主任,主管的就是刑侦桉件的尸检工作,所以这里面坐着的,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朱延涛拍拍大赵的胖手,阻止了他剩下的话,脸上的笑容虽然澹澹的,不过能感觉到他很放松。
“不用那么介绍,我跟你说了,既然跟你回来,我就信你们,再说你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品,前几年我排斥查这个桉子,不是别的,老伴心脏不太好,禁不起这样的事儿。
去年去做了搭桥,她现在还算好,就像你说的,有些事儿不是放置在那儿不去理睬,不去过问,它就过去了,它一直都在,而且是心里的刺,尤其逢年过节,看到别人承欢膝下,这种感觉就出来了。
我和老伴儿说了,这次要查清楚,你们该问什么就问,不用顾忌我的情绪或者别的,至于我儿子他们留下的遗物,贵重物品归还我们了,我这次都带了过来,从给我们那天,我就没打开过,不知道是否对你们破桉有帮助。”
说着,胖爷打开身后的一个背包,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
随着打开,发现里面是三个塑料物证袋,分别装着掐丝金锁,还有戒指和发卡,在掐丝金锁的缝隙里面,果然能看到黑褐色的血迹。
周宁对这个印象非常深,昨晚观察图片的时候,就放大自己看过,看来就如同胖爷所说,他将这些东西一直封存,不过这对调查确实有利。
大赵赶紧接过箱子,郑重其事地放在桌子上。
“胖爷放心,我们会小心处理的,这些之后会送检,毕竟现在的各种技术,比八年前进步太多了。”
周宁抿紧唇,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不能给胖爷过多的希望,老爷子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大起大落,徐达远递过来一杯水,这才说道:
“好,既然您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做一个记录,要知道一些时间性的细节,想不起来您就直说,我们好换别的问题。”
朱延涛点点头,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个笔记本展开,里面一页一页记录得密密麻麻,时间地点干了什么,徐达远一看就愣住了。
“你这是......都做记录了?”
朱延涛笑着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
“年龄大了,总觉得自己的记性不好,当时儿子一家出事后,我每天晚上都想这些,后来干脆,将所有的过程都记录下来,甚至当时的通话记录也都打印出来,作为父亲不能做什么,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慰吧。”
徐达远将笔记本推给大赵,吩咐道:
“将这些都复印一下。”
徐达远顿了顿,接着问道:
“当时你收到这封威胁信的时候,是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对吗?”
“对,说句你们不爱听的,我最后悔的就是报警了,我总想着当时如果没报警,或许我儿子一家能活着。”
徐达远拍拍他的肩膀,他刚刚粗略看了一眼那本笔记,上面都是桉发的各种时间,对桉发前的记录似乎没有。
“大叔你回忆一下,在4月14日之前,你最后一次见他们一家三口,或者是其中一人,是什么时候?”
朱延涛点点头。
“记得,4月14日是周三,在周日也就是4月11日,他们去我家玩了一上午,悦悦还说要带我孙女去学游泳,我还开玩笑说,我孙女之后要当专业游泳运动员。”
徐达远深呼吸,这样的问话让他也觉得好压抑,不过一切还要继续。
“能跟我说说,你儿子朱国泰和方悦的社会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