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还不错,一直跟孤很是亲近。”
“只是不知为何,这小子被老爷子从宫里撵出去了,当了个破工人子弟学堂的指挥使!”
“现在整天傻呵呵地帮朱允熥那孙子练兵,已经跟孤有点疏远了……”
姚广孝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头疼。
他虽然自诩智计百出,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燕王手里的牌确实太少了,让他空有一身屠龙计,却没有施展的良机。
姚广孝想了好一阵,突然眼前一亮。
“殿下,眼下倒是有个好机会。”
“经此一事,兵部尚书算是彻底恶了陛下,更恶了朱允熥。您只要朝他抛出橄榄枝,此人必定誓死追随!”
“与此同时,朱允炆、秦王、周王那边也可以利用。”
“他们比殿下还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是最希望朱允熥死之人!”
“我们不如从中择取一人支持,不管将来是秦王、还是朱允炆当了皇帝,都比朱允熥好对付得多!”
朱棣听到这话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道。
“周王就算了!”
“孤与周王一奶同胞,还是别让他卷入其中了。”
钟山明东陵,懿文太子墓。
虽说朱允炆在钟山之上结庐守孝,但对于京中发生之事依然时常关注着。
在得知朱允熥犯了大错,惹恼了皇爷爷后,朱允炆偷偷地喝了半坛子酒。
经过这几个月的清苦生活,他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浮躁了。
而且,自从他搬到山上,跟表姐的联系更加方便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藏着掖着。
朱允炆喝到微醺之际,只见人影一闪,空荡荡的享殿之中就突然多了个人影。
他都不用去看就知道此人是谁。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表弟,你这边有锦衣卫的眼线,你这般喝酒一定会被人察知的。”
朱允炆无所谓的笑笑道。
“皇爷爷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我!”
“孤能守得住这里的清苦,已经让皇爷爷对孤刮目相看了。”
“现在孤只等你们的好消息,只要你们替孤除了朱允熥,孤自然能重新获得皇爷爷的喜爱!”
韩玉裳闻言自信满满地笑道。
“表弟放心,表姐这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算不能将其刺杀,也能让其失去圣宠!”
“哦?”
朱允炆听到这话,睁开惺忪的睡眼,颇为不屑地看了眼韩玉裳。
他这段时间呆在东陵,认真的思考了下自己这一年多的得失,非常清楚自己跟朱允熥的差距。
皇爷爷喜欢朱允熥是有理由的,朱允熥比他更自信,更聪明,更勇敢。
如果换成他是皇爷爷,也会喜欢朱允熥那样的好圣孙。
因此,他对于韩玉裳所说的话并不以为然。
想要让皇爷爷对朱允熥失望?
难!
难如登天!
韩玉裳自然看出朱允炆的不信,但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
“表弟,你看看这个!”
“这可是明王为你亲自谋划的!”
朱允炆听到“明王”两字,本能地生出反感。
不管怎么说,他身体都流着朱家的血脉,对于白莲教的叛逆头子,有着天然的反感情绪。
但他依然伸手接过了信纸,并且认真地看了起来。
虽说他不喜欢“明王”这个称号,但对于明王本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此人能在皇爷爷的追捕下逃亡这么多年,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朱允炆怀着这样的心情看向信件,只看了一眼就醉意全消,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信上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语。
朱允熥开办供销社,谋夺民财,强买强卖,已然在很多地方激起民变!
朱允熥假借修路之名,拆毁无数民房,致使京师至大同一线数万名百姓流离失所……
朱允熥强推乡间医馆,驱使男人进入产房,引发上元县百姓暴动……
朱允熥开办市舶司,已经引发了江南海商的众怒,他们正在密谋对付朱允熥,并将其从皇太孙之位上拉下来。
朱允炆看罢,满脸地不敢置信。
然而,他所惊讶的却不是朱允熥引起了众怒,而是惊讶于朱允熥的本事。
原来在自己守孝的这段时间里,朱允熥已经干了这么多事!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哪来这么多人才可用?
还有,江南海商是什么东西,大明不是禁海多年,不允许民间百姓跟番商贸易吗?
“表姐,这上边的内容……”
韩玉裳闻言澹然一笑道。
“这上边都是明王殿下亲自为您搜罗的信息,只是让你看看,并不是让你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