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似乎跟朱元章不一样,对咱们商贾应该没那么排斥吧?”
大厅内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让他们喊喊口号,关起门来骂几句朱元章还行。可让他们扯旗造反,跟朱明朝廷对着干,他们还是非常忐忑的。
否则,也不至于开个会,还要躲到这般不起眼的镇江会馆。
因此,听到罗贯成之言,有些人就有些心动了。
他们跟陆士原一样,都打算买皇太孙发行的商会股份。只是在数量上跟陆士原不能相提并论,每人也就买个几千股玩玩。
几十万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毕竟随便一船货物的价值,就能达到十万两了。
买上三千股,也不过是一船货钱。
但若是能通过此事,看清楚大明皇太孙的为人,那对他们来说就意义重大了。
正在诸位家主有些意动之时,张天佑冷笑着敲了敲桌子道。
“诸位兄长、叔伯长辈,你们真信老朱家能生出什么好种?”
“那朱允熥才多大年岁呀,就敢去海上杀倭寇,还敢去北地打鞑子。”
“这么个狠辣的主,将来若是当了皇帝,也是个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之人。”
“小侄儿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汉武帝时期百姓活的有多惨,商贾活得有多难。”
“诸位是想让咱大明出一个明武帝?”
“这……”
罗贯成闻言再次犹豫了下说道。
“皇太孙打的乃是倭寇和鞑子,这都是咱们华夏的大敌,难道还杀错了不成?”
罗贯成这话一出,在坐之人都尴尬的玩起盖碗,哪怕是老好人陆士原都忍不住出来打圆场了。
“罗家贤侄慎言!”
“在这一点上,张兄弟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众人听到陆士原这样说,一个个脸色这才好看点。
事实上,他们这些做海贸的,哪家不跟倭寇打交道?
甚至海上最强的几伙倭寇,就是他们豢养的狗!
否则,那些浪人武士,凭啥来到大明地界就能喊打喊杀?
要不是有人在陆地上接应,给他们指明了打击方位,他们光是赶路就能把自己整迷路喽。
陆家虽没有豢养倭寇,但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只是藏得比较深,藏在江南的江河之中。
相对来说,张家的海上势力最强。
张士诚败亡,张士诚的旧部有很多都逃到了海上,成了打家劫舍的海寇。顺带着招募了不少浪人武士,隐然成为大明海疆的第一大势力了。
只是自从去年开始,大明组建了一支正规海军,让他们的日子变得不那么好过,这才使得张家主动向他们靠拢。
否则,以张家海上和陆地上的实力,早就能甩开他们江南八大家单干,又何必跟他们商量对策?
张天佑在陆士原说完,又激动地站起来补充道。
“诸位,朱元章对待咱们商贾啥态度,咱们这些年应该能看出来了吧?”
“我劝你们还是别对大明抱有幻想了,也别对皇太孙抱有幻想。”
“所谓的证券交易所,在我看来,就是想骗商贾钱财,满足他朱家的私欲。”
“盐铁乃是朝廷官办的买卖,朝廷随便一纸公文,就能让咱们手里的股份变成废纸!”
“相对来说煤炭还好点,但给不给咱们分钱,分多少钱不都是人家说了算吗?”
“就算咱们手里拿着股份,人家不分给咱们钱,咱们还敢去皇宫找那朱允熥要啊!”
张天佑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更加沉默了。
本来想买几十万两银子试试水的人,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几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点还是省点吧。
罗贯成见自己说的话被人全给否了,心里登时有些不乐意。
“那依你们说,咱们现在该咋办?”
“皇太孙在松江府的市舶司马上就要开业了,咱们以后从事海上生意,是走松江府的明账,还是继续想以前那般……”
张天佑打断罗贯成的话,嘿嘿冷笑几声说道。
“你是不是傻!”
“白花花的银子咱们自己赚不好么,凭啥要让朝廷分走一杯羹?”
“再者说,朱元章的贪婪是有目共睹的。就怕咱们老老实实交了税,最后还被朝廷给盯上,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张天佑这话一出,所有人神色都是一凛。本来还有些骑墙的人,更是一边倒地支持张天佑,放弃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些人更是看向沉家家主沉从兴,目光里充满惋惜之色。
如果不是沉家老爷子被朱元章抄家灭族,这江南第一富豪的称号断然不会落到陆家和张家头上。
沉从兴见众人看向自己,不由苦笑一声道。
“诸位叔伯兄弟不用看我,我就是一条看家犬,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