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也在陆士原脑海中盘旋。
金陵证券交易所已经开业几天了,但一直没有正式发售,而是让个人熟悉证券交易流程,并提交购买意向和购买数量等等。
如此新奇的事物,自然引来不少江南富商围观。陆士原作为镇江陆家当代家主,自然少不了来此地观摩一番。
然而,让她恼火的是,每人只能买一种。
因此,他现在正站在金陵煤业和明钢商会的两个牌子前犹豫,到底该买哪个好。
正在陆士原纠结之时,他身旁的一个俊俏公子嫣然一笑道。
“爹爹,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买一支,我买一支不就齐啦?”
“皇太孙只说不让一人买两支,可没说不兴买了两支的是一家人呀!”
陆士原闻言哈哈大笑,对着女儿陆红拂的脸蛋捏了捏。
“调皮!”
“皇太孙之所以禁止一人同时买两支,必然有其深层次的考虑,怎能随意破坏这个规矩?”
“咱们还是买一支好了,随便买个一百万两的玩玩。”
“若是此物真有皇太孙说的那般好,将来你也多了个傍身之物。”
“爹爹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起你娘了!”
“爹!”
陆红拂听到这话,嗔怪地瞪了爹爹一眼,随即鼓着腮帮子跑开了。
陆士原见状赶忙给老仆递了个眼色,示意老仆派几个人跟上去,守护好他的宝贝女儿。
至于他自己,还是继续纠结买那只好。
陆士原想了一会儿,觉得从短期来看,肯定是明钢商会更合适,几年之内应该会很值钱,分红也很可观。
可若是追求长期稳定,还是得买金陵煤业的股份。
因为百姓日用无非就是柴米油盐。
而且这个“柴”,可是排第一位的!
陆士原在交易所的柜台领了一张表格,写下自己的购买意向和数量,就递给里边的伙计了。
伙计拿过去一看,见对方选的是金陵煤业,脸上并未露出意外之色。
事实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选金陵煤业,只有年轻点的商人才会选择钢铁之类。
只是当他看到购买数量时大吃一惊。
一万股?
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夸下这般大的海口?
虽说他们这个意向只是参考,并不代表他们最终会买这么多。但他能写下一万股,也充分表明了他的自信和底气。
如果没有百万以上的身家,断然不敢行此险招。
殊不知,这一百万两银子,对于陆士原来说,都只是玩玩而已。
要知道陆家号称江南首富,他家每次跟海外番商贸易,其货物总值都是在千万两级别。
朱元章看不上海贸,觉得海贸劳民伤财不说,还收不到多少税,竟被海上那些不知名的小国打秋风了。
殊不知,南宋就是靠着海贸,跟金国、蒙古有来有回地打了一百多年。
哪怕是大元朝,在海贸方面每年也有几百万两银子的税收,远不是老朱想的那般少。
至于为啥老朱收不上来税,觉得海贸无利可图,那自然是有人不想让他收税了。
陆士原在随手写下购买意向后,就出了交易所,去了隔壁的银行。
虽说银行和交易所是同时诞生,但他对于银行是一万个不信任的,总觉得这东西是骗子。
因此,他只存了十万两在里边玩玩,混了个所谓的贵宾客户的身份就完事了。
反正这是皇太孙的产业,就算将来皇太孙不给他们发利息,总能把本金退给他们吧?
就算皇太孙连本金都不给,那对于陆士原来说也无所谓,权当是给老朱家交税了。
毕竟这些年的海贸,他们家还没交过一文钱的税呢。
在陆士原借着贵宾客户的身份,查看银行的经营手册时,陆红拂则领着人重新杀回交易所,找柜台里的伙计要了一张表格填写起来。
她这人有点小执拗,父亲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明钢商会!”
“一万股!”
柜台里的伙计看到陆红拂的表格都惊呆了,今天是咋回事,咋一个个口气都这么大哩?
就算吹牛不上税,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呀!
陆红拂在偷偷写下自己的购买意向后,就出去找父亲了。可管家却告诉他,父亲正在和江南的其他几家商人,在镇江会馆开会。
陆红拂一听到这话就有点恼怒,因为按照商会的规矩,她是没资格参加的。
只能领着两个傻丫环,守在外边吃果子点心!
即使如此,陆红拂还是悻悻地赶了过去,坐在外间等父亲开完会一起回家。
然而,她刚坐下没多久,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就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堂妹呢,怎么不进去呀,坐在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