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但十天半月吃回肉问题还不大的,怎么也比老百姓日子强!”
王主事闻言嘿嘿一笑,不再答言,自顾自地吃起饭。
相对于中层小官们的牢骚,尚书侍郎之类的官员就谨言慎行多了。
一来,他们俸禄高,不在乎这点节庆赏赐。
二来他们有各地地方官员的孝敬,什么冰敬、炭敬之类。家乡地方官也会时常送一些土特产过来,让他们贴补在京城的开销。
虽说此时的风气还算清明,远不如后世那般腐败。但每年收获的进献,超过朝廷俸禄两三倍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同样是京官,尚书、侍郎等高级别,或者手里有实权的京官,比起普通写写算算,打杂的京官日子好过多了。
这也是老朱动辄罚俸,有时候连全年的俸禄都罚光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就没靠朝廷的俸禄活着。
相对来说,对于普通京官,老朱一般是申斥、打板子,实在不行撵到城墙根底下搬砖,也不会断了他们最后的生活来源。
一众官员在食堂吃完饭,各自回衙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齐泰拉着一辆板车从文华殿那边出来。
众人赶忙上前去奚落一番。
“哟!”
“这不是齐尚书吗,您今天不帮皇太孙办小报,改行当车夫了吗,哈哈哈……”
“那个谁,你不懂就别瞎说,车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那至少是天子近臣!”
“有多近?”
“老夫怎么记得,中车府令好像也是干这个的,哈哈哈!”
齐泰听着众人的奚落,心里气得直骂娘。
这帮贱货枉为读书人,竟然拿秦朝的赵高跟自己相比!
“咦,马车上拉的什么?”
这时一个手贱的官员,先开了马车上的苦布一脚,看到里边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其他人见状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呼啦一下就将苦布扯开了。
然而,当苦布被扯开,里边的东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沉默了。
马车上何止是有一条“大腿”呀,那分明是半片猪肉,外加活鸡两只,鲥鱼一盆,各种新鲜瓜果蔬菜都是按筐装的!
齐泰见他们揭开苦布,就笑吟吟地站到一旁了。
本来他想低调点拉回去就算了,既然他们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齐泰眼气人了!
刚刚还在奚落齐泰的几个官员,看到马车上少说六七十斤的猪肉,无不暗暗吞咽了下口水。
“齐兄,您这是给文华殿那边采购食材吗?”
齐泰闻言挺了挺胸道。
“哪有!”
“这不是眼瞅着要过端午节了吗,皇太孙体恤文华殿的官员们每日早出晚归的辛苦,特意命人采购了点鸡鸭鱼肉分给大家。”
“这车东西,乃是皇太孙赏赐!”
周围的官员闻言心里那叫一个酸涩,但依然抱有一丝幻想。
“敢问齐兄,这是几个人的赏赐?”
“老夫一个人的呀!”
“一个人?”
周围的官员听到这话集体懵逼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
当他们还在为能不能发两条鱼讨论的时候,人家皇太孙那边已经按盆发了。
当他们还在幻想能不能分两斤肥肉的时候,皇太孙这边发了直接发了半头猪!
“因为你教过皇太孙,所以皇太孙对你格外垂青?”
齐泰再次摇了摇头。
“没有!”
“你们也太高看老夫了,老夫才教皇太孙几天?”
“实话跟你们说吧,文华殿内不论官职大小,品级高低都是这些东西。”
“唯一的区别就是盆里的鱼,有的人多几条,有的人少几条而已!”
“这……”
众人听到齐泰这话集体抑郁了。
体面点的官员还知道讪讪的朝着齐泰拱拱手,说一声恭喜。有那心里素质差的,则直接沉默地离开,暗暗回到衙门里生闷气去了。
但他们注定只能生闷气,想指望老皇帝也这么大方,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在齐泰走后,文华殿那边又有不少官员拉着板车往出走。
相较于齐泰的低调,这群人可就张扬多了。别说给板车盖个苦布了,就是马车上的的公鸡不叫了,他们都得拿鞭子抽一下,让它们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将所有官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算罢休。
尤其是原来在文华殿做冷板凳的那群人,更是热衷此道。
黄子澄这次正巧赶上在京,也分到了一大马车的节日赏赐。
这厮拉着马车挨个衙门门口熘达一圈,一会儿找户部侍郎借本书,一会儿找工部尚书借根笔。
总之一句话,这厮就是想炫耀!
新晋邮政部尚书郭城,也分到了一马车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