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老朱强压下心中的急切,查看了一番军报的火漆,见火漆上印鉴完好,这才对着传令兵问道。
“你是半道收到军报,还是从大同府一路飞奔回来的?”
“回禀皇爷,小的是一路从大同府飞奔回来的,一路上换人不换马,总共有十三个弟兄一起……”
“辛苦了!”
“大同府最近咋样,可还太平?”
“回皇爷的话,卑职回来之时,大同府内的时疫已经控制住,凉国公蓝老爷也被三皇孙救过来了!”
“这军报?”
“是三皇孙亲手交给卑职,还跟卑职说,这里边有给皇爷的家书!”
老朱听到“家书”两字,只感觉心里充满了暖意,感慨自己没白疼那孙子一场,还知道掐着时间给咱这个皇爷爷送一封家书。
“你下去休息吧!”
“秦德顺,命人好生照顾传信兵,好吃好喝地给咱招待着,不得有丝毫怠慢!”
“皇爷放心吧,奴婢已经派人去御膳房那边传话了!”
“来来,皇爷赶紧把鞋子穿上,小心着凉……”
老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光着脚丫子。
老朱想到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心里不由将这笔账算到小逆孙头上,打算在那逆孙的屁股上找补回来。
秦德顺伺候着老朱穿上鞋,刚想跟皇爷说声“好了”,就见皇爷喜滋滋地捧着装军报的竹筒进了寝宫。
秦德顺见状赶忙追了上去,他也想看看三皇孙给皇爷都写了啥。
老朱回到寝宫里,将竹筒放到御桉上,拿出小刀剃掉封竹筒的火漆,然后将里边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里边的东西很多,有军报,有大同府主将蓝玉的条陈,还有傅友德写的奏折。
然而,老朱一概不看,只在一堆奏报里翻找大孙的家书。
终于,在翻遍了所有奏报后,在最后一层里看到了大孙那飞扬的文字。
“皇爷爷安好,孙儿不辱使命,成功解决了大同府的时疫!”
“现在全城军民都夸孙儿华佗在世,扁鹊再生,哇嘎嘎……”
“这里的军士们也很喜欢孙儿,还偷偷地喊孙儿皇太孙呢!”
“您不用拿那破册封诏书忽悠我啦,我现在就能在大同府自立为皇太孙,啦啦啦!”
老朱看到这儿,眼前仿佛浮现出大孙那张扬的笑脸,气得他忍不住对着竹筒就拍打两下。
“你个小逆孙,等你回来的,看咱不打得你吱哇求饶,哈哈哈!”
秦德顺听到皇爷那爽朗的笑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三皇孙这封家书太及时了,总算让皇爷在除夕夜里开心一回!
老朱在笑骂过后继续看信,只见信上啰里啰嗦地写了很多,有那逆孙抱怨大同府环境差,说那边太冷了,冷得去外边解手都冻屁股。还说大同府的伙食差,想吃宫里的蒸熊掌了。
总之,小逆孙林林总总写了好几千字,除了抱怨还是抱怨,看得老朱直撇嘴。
然而,当老朱看到最后一句时,在看到信纸上点点泪痕后,终究是笑着流下欣慰的泪水。
“皇爷爷,孙儿想您了……”
老朱弹了弹信纸,仿佛要将大孙的眼泪弹掉似的,发现徒劳无功后,遮掩地揉了揉眼睛。
“这逆孙,写个信还想赚咱的眼泪……”
“啊呸!”
“门都没有!”
老朱说完这番话,就拎着信纸回了里屋,只留下秦德顺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军报发呆。
皇爷可是还没看军报呢吧?
要不要提醒一声?
正在秦德顺犹豫之时,卧室里的老朱突然喊了一嗓子。
“把军报给咱拿进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