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不钱的,三皇孙如此仁义,我等商贾岂能不效犬马之劳?”
陈宗理闻言冷笑一声道。
“呵呵!”
“那就白送吧,三皇孙一定更开心!”
阳家粮店的老板听到这话当场就急了。
“别介呀!”
“草民也是小本买卖,哪能禁得起这么个送法?”
“这样吧,之前借给朝廷的小人做主,就不用朝廷还了。只要后续借粮都拿明钢商会和煤业商会的股份做抵押,小人这里的粮食您随便借!”
陈宗理闻言再次追问道。
“那你给咱说说,你们为何不信任朝廷,却信任三皇孙的股份?”
这次粮店老板不敢乱说了,赶忙扔了几句实话出来。
“嗨!”
“走马的营盘流水的兵,大人今年是户部尚书,明年指不定您就升迁到别的部了呢?”
“到时候新官不让旧时债,你让小的找谁要钱去?”
“然而三皇孙就不一样了,这位主可是简在帝心,迟早要承继大统滴。”
“而且他那俩作坊的股份值钱哟,现在真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他一个作坊生产煤藕,一个作坊打造烧煤藕的炉子,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据说光是每月的分红,每一股都能有一两银子的股息!”
“此等暴利行当,我等商贾岂能不喜欢,嘿嘿嘿……”
陈宗理闻言也嘿嘿冷笑了两声,随即冷冷地道。
“恐怕你们身后的主子也喜欢吧!”
陈宗理确实有给老朱挖坑的想法,但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京城但凡赚钱的买卖,最大的几家都是他们老朱家的人呢。
眼前这家阳家粮行就是临安公主家的,原来叫欧阳粮商,欧阳仑被杀后,这才去了“欧”字,改成阳家的。
陈宗理就是深知这里边的道道,这才找老皇帝抱怨,打算让老皇帝出手整治一波皇亲国戚的。
只是他没想到,三皇孙那般小的年纪,竟然提前料到了这一点,并且提前做出相应布置。
如此一来,虽说粮食成功搞到了,但却错过了一个打击皇室经商的机会。
这也是陈宗理对于朱允熥最不满意的地方,这位三皇孙对待皇家过于宽容了……
有了陈宗理搞来的粮食,京城的疫病政策得以继续施行。
不过,这一切都跟朱允熥无关了。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位于玄武湖边上的牛棚,亲自指导众人如何培养牛痘等事情。
事实上,朱允熥并不知道牛痘的确切防治率和成功率,只知道此法可行,后世的天花就是靠着此法才彻底消灭的。
因此,他才会去最后看一眼老朱,了却心里最后的那点遗憾。
“所有发病母牛都跟牛犊关在一起,直至牛犊身上也出现牛痘才行!”
“另外,注意日常消毒,每次作业结束,都要进行一番消杀再出来!”
“诺!”
太医院院正郝文杰一边跟随着朱允熥,一边记录着朱允熥说出的每一句话。
“三皇孙,微臣有一点不明,为何要让牛犊也感染上?”
“牛犊和母牛不都是牛吗,他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朱允熥面对这样一位好学宝宝,只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微笑。
“实话说,我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我只知道这样的成功率更高,对人的伤害也最低。”
“至于为什么,那就只能靠你们医学院的人研究了。”
“对了,青霉素研究得如何了?”
郝文杰听到朱允熥发问,赶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回禀三皇孙,目前已经通过水漂法、碳吸附等手段脱掉大部分毒素,但还有一些无法祛除,能够引起不同程度的过敏反应!”
朱允熥叹了口气道。
“慢慢研究吧!”
“什么时候研究出这个东西,你们医学院才能真正兴盛!”
“诺!”
朱允熥在牛棚这边住了几天,直至牛犊感染上牛痘,并且能提取出疫苗之时,他才找了个僻静的民房住下。
郝文杰亲自在朱允熥的手臂上划出十字形伤口,然后小心地将疫苗植入其中。
在做完这一切,郝文杰立马把徒弟叫进来,让其如法炮制,在自己的胳膊上也来这么一刀。
事实上,如果不是朱允熥拦着,这第一人非他莫属。
这可是天下第一个接种牛痘的殊荣啊,那是每一个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可惜,这孙子就看上这个泼天功劳了,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
朱允熥确实看上这个功劳了,不过他之所以着急接种,也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因为人和人的体质不同,对疫苗的反应也不同。
他怎么说也跟老朱有血缘关系,他亲自试一试,多少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