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这边虽然被吊在房梁上,但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一边以两脚为圆心在地上荡秋千,一边跟二虎闲聊。
“虎叔,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天天派人盯着我!”
“为啥我前脚刚进去,你后脚就领人冲了进来!”
二虎闻言仰头看着房梁,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把绳子调高点,要不然一会儿皇爷打得该不尽兴了。
不过一想到真调高了,朱允熥的全身重量就落到手腕上,还怕把他的手腕给勒坏了。
正在二虎纠结的时候,经过了中场休息的老朱,再次生龙活虎地走了过来。
老朱看到逆孙缀着绳子荡秋千也是一阵无语,这逆孙是真的打皮了,一二十鞭子下去都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老朱甩开膀子“啪”地给了他一记狠的,当场就把朱允熥给打得“嗷”的一声惨叫起来。
“皇爷爷,我真知道错了,哇呜呜……”
老朱一听他哭得这么铿锵有力,就知道这孙子是在跟自己装可怜,心里根本不为所动。
直至抽了几十鞭子,把逆孙抽的哭出破音,他这才恨恨的收了手。
“以后还敢不敢啦!”
“不敢啦,哇呜呜呜……”
“哼哼!”
“再敢去那种鬼地方,看咱不打断你的腿!”
老朱教训朱允熥几句,随即对着二虎摆摆手道。
“解下来吧,让太医好生医治!”
“唉!”
二虎赶忙将朱允熥解下来,然后抬到里屋小心安放好。郝文杰早就拎着药箱等着了,见状赶忙上前给朱允熥上药,一边上药还一边调侃朱允熥。
“这吊着打的伤跟趴着打的确实不一样,吊着的鞭痕看上去更浅,但伤得却更重……”
郝文杰拿棉签捅了捅朱允熥屁股上的伤痕,疼得朱允熥“嗷嗷”叫后,贱兮兮地问道。
“疼吗?”
“嘶……你说呢!”
“郝文杰,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郝文杰闻言嘿嘿一笑,随即按部就班地给朱允熥上药,快上好的时候趴在朱允熥的耳边说了一句。
“三皇孙,听微臣一句劝,别总惹皇爷生气了。”
朱允熥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谁惹他生气了,是他自己要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他哪次生气不是拿我撒气,我就是他的出气筒!”
“凭啥我们三个人被抓,打我打得最狠……”
本来朱允熥还想再抱怨几句的,可是郝文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沉默了。
“皇爷老了……”
“郝太医,我皇爷爷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郝文杰身为太医院院正,对老朱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有些话他不能说,说了就触犯了人臣大忌,好在三皇孙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三皇孙安心养伤吧,皇爷的身体没事,好得很……”
郝文杰越是这样说,朱允熥心里越担心。
联想到刚刚皇爷爷打自己的时候,竟然还中场休息了一会儿,朱允熥心里就更恐慌了。
按理说糟老头没那么容易死啊,还能活好六七年呢,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该不会是被自己给气的吧?
“郝太医,你赶紧把话说清楚,皇爷爷到底怎么了!”
郝文杰慌忙收拾起药箱,扛着药箱就离开寝宫,来到外间给皇帝汇报。
老朱早就听到逆孙的哭喊了,现在见到郝文杰出来,不由开口问道。
“那孙子在里边喊什么呢,什么咱怎么了?”
郝文杰闻言尴尬的笑笑道。
“没啥,微臣刚刚就是劝了劝三皇孙,让他以后不要惹陛下生气。还说陛下年事已高,受不得气。可能是三皇孙误会了,以为陛下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呢……”
老朱听到这话脸上登时露出一丝微笑,他算是看着郝文杰长大的,甚至连郝文杰的婚事都是自己安排的,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在故意吓唬那鳖孙。
不过老朱在笑了一会儿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换成了严肃的表情。
“郝文杰,你给咱说句实话,以咱这身子骨还能活几年?”
郝文杰一听陛下这样问,当即感到脑瓜皮一麻,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呀。不管怎么答,都不会让皇帝陛下满意。
郝文杰纠结了好一阵,这才硬着头皮给老朱切了下脉。
“回禀陛下,微臣学艺不精,说得肯定不是很准确。微臣姑且说之,您姑且听之,切莫当成真事!”
老朱闻言满不在乎的笑笑道。
“咱就是跟你闲聊,岂能信以为真?”
“你就随便说说吧,权当是听个乐子了。”
郝文杰心里暗道,放眼天下除了您老,谁敢拿您的死期当乐子?
“陛下,您本就是秉承大运而生之人,身体禀赋极好,百年都不是妄言。只是这些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