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京城百姓算是开了眼了,继吕禄和常升当街争《我的姐夫是太子》未果后,又看到神奇的一幕。
十几名骑着快马,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簇拥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疾驰。
“马车里坐的是啥人呀,竟然能指使动锦衣卫护卫?”
“你是不是傻?”
“锦衣卫出马,不是护皇爷,就是抓钦犯!”
“依我看呀,这是又抓个钦犯吧!”
“瞅着用了这么多锦衣卫护送,这人犯的事一定不小!”
朱允熥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小脸黑得像锅底。
这帮吃瓜群众嘴也太损了,咋还把自己说成是钦犯了呢?
不过听了百姓的话,朱允熥心里更紧张了,暗暗复盘了下自己近半个月的表现,在确定自己除了写本金瓶梅外,确实没干啥出格的事情,心里这才稍微有了点底气。
只要我咬死了不知道金瓶梅这回事,那糟老头就没打我的理由了!
朱允熥回想起这段时间跟老朱相处的点点滴滴,觉得这老头还是不错的,只要不犯到他手里,犯了他的忌讳,平时跟个正常的老爷爷一样好哄。
就在朱允熥胡思乱想之际,马车驶进了西华门。
正常来说不管是官员还是皇子,乘坐马车入宫到了门口都得停下,是没有资格在紫禁城骑马坐车的。
然而,今天守门的禁卫却仿佛啥也没看见一般,见到打头的锦衣卫拎着虎爷的腰牌,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放行。
马车一路驶到乾清宫大门才堪堪停下,将朱允熥给放下来。
“三皇孙,赶紧进去吧,莫要让皇爷等急了!”
“哦……”
朱允熥硬着头皮迈进乾清宫的大门,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恭恭敬敬跪在正殿的台阶下边。
朱允熥走过去一看登时乐了,上前拍了下那人的肩膀笑道。
“哇!”
“这不是舅姥爷吗,你咋又当逃兵啦?”
蓝玉见到这孙子,心里本来挺高兴的,可以听到这话老脸顿时一黑。
“胡说八道啥哩,我是奉了陛下之命回来述职的!”
“哦……”
“原来是皇爷爷叫你回来的呀。”
“那你跪在这儿干嘛,咋不进去跟皇爷爷说话呢?”
朱允熥的想法很朴素,有个人跟那老头聊天,那老头就不会注意自己,自己就又可以萌混过关。
可这话听到蓝玉耳中却是大为受用,感觉自家这外甥孙,知道怜惜自己这个舅姥爷了。
“我得等你皇爷爷召见呀,要不你进去给我问问,你皇爷爷啥时候能忙完?”
“好呀!”
朱允熥非常开心地接下这个任务,然后颠颠地跑进大殿,朝着正在批阅奏章的老朱头就扑了过去。
“皇爷爷,我舅老爷让我问你,你啥时候接见他呀!”
老朱一听这鳖孙的话,就知道这鳖孙在跟自己玩声东击西呢。
咱派人叫了你这么久,你个鳖孙竟然才来,一定是又偷偷跑出宫去了!
“你舅姥爷的事不急,你先给咱说说,你今天又跑哪儿玩去了?”
朱允熥见奸计败露,不由尴尬地嘿嘿傻笑。
“皇爷爷圣明,果然啥都瞒不住您。我今天十三叔去宫外体察民情了。”
“体察民情?”
老朱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孙子撒谎都不挑个靠谱点的,是真拿咱当傻老头糊弄呐?
“那你说说,你今天都体察了个啥。”
“物价呀!”
“孙儿主要是打听下百姓日用的物价,比如说馒头前些日子还一文钱一个呢,今天就上涨到两文了。”
“还有最近生铁、生丝等物价格暴涨,盐价也略有浮动。”
本来朱元璋是想看这孙子笑话的,可听了这话他心下顿时有几分疑惑,这孙子莫不是真的懂这些?
“那你给咱说说,这些物价为啥会上涨?”
“你今天要是能说明白,咱今儿就不罚你,以后也不禁止你出宫。”
朱允熥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惊喜。这本是他特意做的功课,专门应付老头找茬的,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皇爷爷,您这话可当真?”
“君无戏言!”
“粮价上涨应该是季节性波动,每年青黄不接之时,粮价都会上涨个两三成。”
“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可能跟沿江几府县受灾有关,商人们在赌今年的粮食歉收,因此提前屯粮,导致了粮价的进一步上涨。”
“生铁和生丝的价格上涨就好理解了,现在宫里宫外盛传皇爷爷准备第十一次北征,这些都是军用物资,价格必然会受到影响!”
老朱听了这话,两只眼睛大得像龙眼,心里更是仿佛着了一团火。
这是他当年领着朱标上街之时,亲口对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