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前进!前进!进!”
听着操场传来的整齐合唱,丁云峰拦下停好车子,冒冒失失就想冲进去的陈家驹。
站在旺角工人夜校门口,丁云峰表情严肃,抬头看着校内那面迎着微风飘扬的红旗。
等到歌声停歇,丁云峰正了正衣冠,接过家驹从南洋商业银行接来的红旗,沉声说道:“家驹,走,一起进去。”
“啊,好。”从未见过丁云峰如此严肃的陈家驹,愕然点了点头。
二人快步走入面前这间地段不好,校舍有些破旧的民办专上教育机构,很快引起校内职工的注意。
“两位先生,我们这里是旺角工人夜校,请问,有咩可以帮到你们呢?”一个相貌方正的中年人拦住二人问道。
丁云峰微微一笑,掏出香烟递了过去,一番交流,他们得知对方姓高,是这间学校的国文老师。
不过,高老师还兼校工、兼园丁……
听到对方身兼七八个职务,陈家驹低声惊呼:“高老师你好犀利啊,比我还要全能??”
高老师坦然笑道:“学校经费不足,我们这帮老师做多一点,就可以少开一份人工咯。”
丁云峰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大鼻子,然后将手上的锦盒递给高老师:“高老师,我叫丁云峰,今日冒昧上门,是想向贵校求助的,如果方便,我想搵校长先生谈一谈。”
高老师面露愕然,只不过,当他在丁云峰示意中打开锦盒,见到放在盒中的那面红旗后。
他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没问题,丁生,我想,校长先生同你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这边请。”
……
二十分钟后。
校长室内,张校长仔细叠好丁云峰带来的红旗,微笑招呼两人喝茶:“丁生,你的要求,我们学校答应了。
不仅你的学位不成问题,学籍的方面,我们也会搵关系帮你搞定的。”
听到学籍都能解决,坐在丁云峰身边的学渣陈家驹,立马瞪大双眼,就差把怀疑写在脸上。
张校长见状,笑着解释:“我们旺角工人夜校,前身是1947年成立的工人夜校跟劳工子弟学校。
由于战后港岛经济困难,工会前辈就建立了这两所学校,为工人和他们的子弟提供学习的地方。
当时,办学的条件好艰苦的。
不过,我们也帮港府解决了一部分民众就业,以及教育的社会问题。”
喝了一口水,张校长继续说道:“当时,港府与我们学校有合作关系,除了拨款,他们负责提供校舍。
不过,在两年后,港府对港岛爱国机构采取高压迫害的手段。
鬼佬不准我们挂红旗,唱战歌!
如果不换上他们祖家国旗以及挂上女皇画像,就要停掉我们学校的教育经费,以及收回校舍。”
“后来呢?”陈家驹听到这里,挺直身躯,沉声问道。
丁云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看到,张校长的办公室里面,连一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显然,张校长他们拒绝鬼佬的要求!”
“没错!由于我们学校坚持挂红旗,只能放弃港府的拨款,甚至,连校舍都被鬼佬们收回去!
丁Sir,你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今日你带着红旗上门,我很意外,也很惊喜……”张校长说一半,低声笑道:“俗话说,烂船还剩三斤钉!
学校被鬼佬不停的打压,我们依旧可以咬牙开下去,自然离不开某些同志的帮忙。
今天就为你办入校手续,后面的事情,我会搵人搞定的。”
“一家人,丁某,就不讲两家话了。”丁云峰吩咐家驹收起红旗,用力与张校长握手:“过段时间,我会在将军澳那边拍下一块地,很多人劝我建影城或者片场。
可是我觉得,这块地用来给我们学校建校舍更有意义。”
听到这块地皮占地接近12000平方,张校长连忙拒绝,最终他在陈家驹的帮忙劝说下,对着丁云峰连连道谢,收了下来。
“丁生,那我们就送到这里了。”
“张校长,高老师,请留步……”
目送丁云峰坐上汽车离去,高老师打量着用厂房临时改建的简陋的校舍:“校长先生,莪没做梦吧?我们就快拥有自己的校舍了?”
“高老师,你没做梦,丁Sir这個人,说一不二的,我听……”压低了声音,张校长在高老师耳边说了几句,后者面露惊喜,连连点头。
另外一边。
丁云峰和陈家驹从旺角工人夜校出来,先去南洋商业银行还了红旗,然后跑去华人商会,搵泰哥和平哥谈了很久。
“嗯,这次峰仔他想到我们几个前面去了!
其实这家学校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每年我都有派人捐款捐物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