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才来?”
小苑内,当娉儿看到小苑篱笆外,父母带着密密麻麻的村民,手持篱笆木棍,来到院子内,瞬间底气便更足了,快步的来到父母面前。
“亲家,你们这是?”
孇氏泛红着眼睛,站在水寿身旁,当看到筠寒的父母带着一伙村民手持武器来,彻底慌了神,连忙起身,朝着筠寒的父母走去,似乎想问筠寒的父母带那么多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亲家?谁是你亲家?”
不曾想,孇氏方才起身,没走两步,筠寒的母亲篙,一脸嫌弃的嘲讽道。
都是耕农出身,篙的皮肤也是与孇氏一样,蜡黄而有少许皱纹,不过与孇氏的模样不同,孇氏至少好看,气质也好上一些,而篙的脸上鼻子嘴巴都有几颗痣,特别明显,模样与眼神,也不像是善茬。
“这……”
别看孇氏平常斗嘴可以,但从小到大,孇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阵仗,慌张之余,看向身后衍父一眼,随后看向筠寒的母亲。
“可之前,我们一家都是给过聘礼了的,你们也是同意筠寒嫁过来,如今怎么就昧着良心,说这番话!”
孇氏责问道。
然而话音落下,就看到那筠寒的母亲篙,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有少许钱币的布袋,不舍的看了一眼后,当看到身旁的小女儿娉的低语,这才忍痛,把钱袋丢到地上。
“拿去,这些便是你们家给的聘礼钱,别说我们欺负你们,今日我们两清,筠寒我们要带走!”
篙说道,随后看向一脸不可置信,满脸泪痕的大女儿筠寒。
“还不过来!”
篙训斥道。
看到筠寒无动于衷,甚至摇头的模样,篙看到一旁那几名士人衣着的男子,想到小女儿说过,那些男子不仅读书识字,其父亲更是在城内开茶铺,还有开小舍的。
一想到这里,篙的眼神便灼热起来,最终与一旁的良人镬对视一眼,点点头,转头示意前来帮手的村民,一起上去抓筠寒走。
今天为了壮声势,他们夫妇二人可是都把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都请过来,更许诺村中壮硕男子,事成之后,都给三个钱。
“你们要干什么?等会我就报官!”
孇氏看到那些年轻魁梧的村民,慌乱间,张开双手,要拦着这些人,不许这些人要抓走她大儿媳。
木屋前,一直不说话,为人老实本分的衍父,这时候也悄然手里抓起一把耕具,一步步走到孇氏身前,那呼吸急促的模样,看似胆小,可眼神之中,却透露着决绝。
显然今日衍父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些人抓走人。
“你们干什么?”
关键时候,雾连忙走过来,指着这些男子。
其实此刻雾也有些慌,虽说他姐夫乃是城中士族子弟,如今更是颇有名望,几乎在临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对于这些村民莽夫,雾也害怕被这些村民打死,到时候就算对方偿命,也是他亏。
幸好这时候娉的良人,也示意娉,让娉嘱咐她父母,别伤到雾。
一时间。
小苑内的氛围,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水村的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谁都清楚,若是没有雾,恐怕就要打起来,稍有不慎,恐怕都会出人命。
至于哪一方会出人命,这想也知道,一边都是年轻壮硕的十来人,一边不过衍父、孇氏,水寿腿脚不便不说,水衍……
嗯?
不少村民想到水衍,这才注意到,水衍看向筠寒父母一行人的眼神,格外吓人,那是他们从小看着水衍到大,都没见过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一丝情感都没有,婉如看着死人……
嘶!
不少村民脑海里浮现这个念头,都被吓一跳,倒也不怪他们,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谁居然会有这样一般眼神。
而这时候。
众人就看到雾走到衍父面前,轻声说道。
“伯父,那人乃是跟着鞠驶的人,不好招惹,其他人也都认识城内的巡吏,伯父好生想想,今日若是动手,不提受伤不说,就是日后,这些人离开,等巡吏到来,伯父莫非还能拿着此物,打巡吏不成,想想伯母、想想水寿,水衍,伯父好好想想!今日之事,说起来也是误会,方才乃是水寿赶人不对,不如雾做主,过两日伯父筹些钱,去城内摆一桌酒宴,大家就此揭过!”
雾说到这里,看向衍父。
呼吸急促的衍父,双手紧紧抓着耕具,听到雾的话,紧绷的神情,这才有一丝丝放松,回过神后,衍父看着雾的眼神,也满是感激。
毕竟身为耕农,苦了一辈子的衍父,比雾更清楚,别说城内那些持剑,体壮还凶神恶煞的巡吏,就是那些士人,他都得罪不起。
他一个小小耕农,能有什么能耐去得罪那些人。
别看衍父没去临淄城多少次,但是衍父也清楚,那些有钱的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