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惶恐,特别是听闻田衡说,城内有刺杀白衍之人。
他可是方才说过,已经命人在城内搜寻,绝对不会出事!
“魏楚之人!”
田儋一脸不忿的开口说道,那愤怒的模样,显然是很不满魏地、楚地那些士族的做法。
毕竟国破之后,来齐国居住安身,他们齐国宗亲,已经足够给面子,如今得知白衍到来,心知没能力对付白衍,便利用起他们齐国宗亲,让他们齐国宗亲的年轻子弟,为其杀白衍。
“责令子弟宗庙思过,查出哪些士族参与此事!”
田儋目光看向田横,对着田横嘱咐道。
幸好有田横,田横也是宗亲之中,连田鼎都常有赞誉之人,若不是陈时发现得早,还真有可能被那些士族利用,落了笑话。
而对于一旁的陈时,田儋并没有责怪,毕竟那些族中子弟,是用族内的扈从,陈时一个城令,没有兵权的情况下,还没能力对抗那些扈从。
“来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旁中年男子田衡,便突然看着远处开口。
在田儋、田荣、田横、陈时等人的驻使下,在北边方向,的确看到两辆马车,在二十多人的护送下,徐徐赶来。
片刻后。
随着马车在众人注视之中,一路来到城门下停住,田儋以及其他宗室男子身旁,那些手持利刃的男子,全都小心翼翼的上前,形成保护之势。
无他,所有持剑男子都清楚,对面护送马车的二十多人,不敢说武艺高强,但至少全都是战场存活下来的精锐伍卒。
“退下!”
田儋上前,不顾那些持剑扈从的保护,甚至微微侧头,大声呵斥所有人退下。
见状,不仅仅是田儋的扈从,就是其他宗亲男子的扈从都纷纷犹豫的看向自己的主人,而那些宗亲男子见到田儋开口,都点点头,毕竟宗亲之中,除去临淄田鼎一脉,其他宗亲都很难比肩田儋一脉。
随着四周所有扈从退下之后,田儋上前两步,当看到马车内走出一个穿着秦服的年轻男子时,当看到那秦国大良造的爵弁下,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面孔。
田儋即便心里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吃惊,世间都传言白衍年少,不似武夫,但一直以来,在田儋心中,白衍传言再是年少,然作为一个常年领兵在外,戎马杀敌,凶名赫赫的将领,其模样能年少到哪里去。
直到此刻。
看到白衍的面容时,田儋方才吃惊,惊叹传言不假,若非看到那秦国大良造的爵弁,田儋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面不魁梧,体不壮硕的人,居然是白衍。
眼前白衍给田儋的感觉,甚至有些像儒士学子,实在难以让田儋与那个杀伐果断、凶名赫赫的白衍联系在一起。
“田儋,见过武烈君!”
田儋回过神,看着白衍走下马车,立即抬起袖口,对着白衍打礼。
在田儋身后田荣等一众齐国宗亲,全都跟着田儋抬手,对着白衍打礼。
齐鲁是中原礼仪、百家发酵之地,并且齐国与所有诸侯国不同,从不排斥商人,甚至鼓励商人经商,这也让齐国的绸衣服饰,不仅仅比其他诸侯国的多款,就是颜色,也更为好看,让人赏心悦目。
“白衍,见过田君,见过诸位!”
白衍先是给田儋等人回礼,随后便依次对着田儋身后的那些田氏宗亲,拱手还礼。
那些齐国宗亲如何尊敬白衍,白衍便都以相同的礼仪,尽数还回去。
“邹邹之齐风,然拂秦衣,辽广之齐土,却驶秦马!齐人心哭,满城皆涕……”
田儋看向白衍一身秦服,眼神一黯,有些伤感的看着白衍身后的马车,看着扈从白衍的那些男子,全都是秦人伍卒。
似乎眼中有些泛红,田儋这才回神看向白衍,叹口气,再次认真的抬起双手,对着白衍打礼。
“田儋,等候武烈君,久矣!”
田儋开口说道。
这一次与其他所有宗亲不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田儋对着白衍打礼,腰都弯得很下很下。
一番话,一个礼,让白衍都有些受不住,连忙后退,也认真的拱手打礼,弯腰下来。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田君久候,白衍心愧!”
白衍轻声回答道。
礼毕后,白衍看着眼前一众齐国宗亲,即使在进入齐国疆域后,已经心有准备,但此刻,白衍依旧有些头皮发麻,感慨这一趟前去临淄,怕是少不了酒宴交谈。
“田荣,见过武烈君!”
“田横!见过武烈君!!”
白衍看着田儋面露思索的模样,便看向田儋身后的人,望着那些人一一打礼介绍,白衍也抬手不断还礼,心中记下这些人的名字,而当看到田荣与田横的时候,白衍眼中一动,特别是看着打礼的田横。
若是说,后世之中,天下大乱后,田儋、田荣都自立为齐王,最终身死,那么田横,则是最后一个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