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嬴政。
“寡人可否说过什么?”
嬴政没有回答齐妃的询问,而是转过头,反问一句。
随后在嬴政的注视下,齐妃摇摇头。
“回王上,王上方才,并未有过言语!”
齐妃说完,低下头。
嬴政闻言便看向窗外的夜色,看着那漆黑的夜空,久久,方才叹息一声。
半个时辰后。
在宦官的带领下,太医夏跟着持着烛灯的侍女,一路来到王宫寝宫,也见到已经洗漱好的嬴政。
“夏无且,拜见王上!齐妃!”
夏无且见到嬴政,抬手向嬴政辑礼,随后看向齐妃。
此刻的齐妃已经穿装得体,一身整齐的秦服加之首饰佩戴,无不彰显其高贵身份。
“无需多礼!赐座!”
嬴政见到夏无且,并没有怪罪齐妃。
而夏无且见到侍女拿来坐垫之后,也熟练的上前跪坐下来,嬴政伸出手,夏无且便伸手为嬴政把脉。
“王上此番,可是梦到何物?”
夏无且看向嬴政,轻声询问道,眉头微皱。
外人不知道,但身为嬴政的医师,夏无且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段时日嬴政一直都在做着噩梦,每次都会在半夜被惊醒。
夏无且也尝试过许许多多的安神药,但效果,都微乎其微。
眼下看着日渐疲惫的嬴政,夏无且心中也满是着急。
“寡人独自在夜色之中行走,不知道是在哪条巷子,见到许许多多奇怪之物!”
嬴政听到夏无且的询问,对着夏无且轻声述说道。
夏无且闻言,点点头。
这时候,夏无且不动声色的用眼神看向齐妃一眼,齐妃面对夏无且的目光,隐晦的对着夏无且摇摇头。
见状,夏无且看向嬴政,又询问嬴政日常身体的感觉,得到嬴政的答复后,思索片刻,从药箱内取出一支毛笔,一卷空白的竹简,弄好笔墨后便书写起来。
做好这一切,夏无且方才把笔墨递交给一旁早已等待着的宦官、侍女,让其去抓药。
“王上心神不稳,需静养些许时日,微臣已写好安神之药物,王上服用静养即可,微臣便先告退!”
夏无且缓缓起身,对着嬴政弯腰辑礼道。
“去吧!”
嬴政听到夏无且的话,便让夏无且回去休息。
自从深夜常做噩梦,失眠之后,嬴政不仅满脸疲惫,精神更是一直不好,言语间都带着一股疲惫,似乎都不想多说什么话。
“诺!”
夏无且后退两步,便跟着侍女朝着王宫外走去。
寝宫内,随着夏无且的离去,便再次剩下齐妃与嬴政,还有两名侍女。
齐妃看着嬴政头痛的闭上眼睛,便来到嬴政身后,伸出纤纤细手,给嬴政揉了揉额头。
看着从寝宫大门离去的夏无且,齐妃方才没有对夏无且说实话,而且不仅是方才没有说,就是一直以来,夏无且数次询问下,齐妃无一例外,都选择隐瞒,没有告诉夏无且实话。
嬴政并非没有说过梦话。
嬴政不仅仅说梦话,甚至齐妃清楚的知道,嬴政一直以来,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虽不清楚是在哪里,或许是在大殿,或许是在后宫,或许如嬴政所说,是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巷子,但唯一相同的是,都是被人刺杀。
“汝敢刺杀寡人,来人!来人!”
“不准刺杀寡人,给寡人走开,走开!保护寡人,快保护寡人!”
这些都是齐妃每次侍寝之时,当嬴政做噩梦的时候,都清楚听到的呢喃声,而在这之后,齐妃总是会听到,嬴政最后都会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白衍!
!
就是那个白氏子弟,当初在咸阳大殿,拿命为嬴政挡下荆轲那一刺的少年。
嬴政这段时日之所以不断做噩梦,齐妃清楚这是荆轲刺杀之后,一直落下的后遗症,之所以嬴政问她是否有梦话,她一口咬定说没有,是因为她十分清楚,嬴政身为秦王,绝不会允许这件事情传出去,否则不仅仅让天下笑话,让君王失去威仪,更会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荆轲刺杀一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败。
甚至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会想办法,效彷荆轲刺杀。
那是嬴政决不允许的,所以嬴政才会隐瞒夏无且,这些不仅仅是她齐妃一个人清楚,想必就是芈王妃也都看得出来,所以芈王妃也一直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