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老先生与衍是什么关系不是,万一得罪了可就得不偿失。
“就是偶尔听闻,并无关系。”
老者笑着说道,随后把钱分给这些妇人。
不过老者不知道的是,在他眼里,想要表达的是话里的第二句,但不曾想,妇人更在意他的第一句。
在这些妇人眼中,都以为这老者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衍的事情,故而过来听个笑话。
“老先生也是听闻那衍的事情过来的?那我就与老先生说说,说起那户人家,说来也可怜,原本一家三口好好的,不曾想生出次子,就是那个衍小子,那小子从小就体弱,脑子有疾,只要是我们村的人,都知道那衍,日后根本就没出息......”
妇人们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
说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这两个如同有疾的外祖孙,不仅是她们,就是村里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毕竟那一老一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老者听着听着,缓缓点头。
老者便是白衍见过的秦国上卿,茅焦。
衍!
其实之前在秦国,得到王上的命令之后,他就怀疑,竹简里的衍,就是白衍。
一直到方才在问路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想得没错,曾经他见过的白衍,根本不是什么白氏子弟,而是一个出生在这个村子的少年。
感叹好友胡全被蒙蔽之余,更是好奇那少年为何会成为白衍。
眼下又听着这些妇人的话,他更是惊叹,万般没想到,当初见到的那个少年,小时候竟有如此遭遇。
即使是听着,都足以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忍不住有些窒息。
也正是如此,他打心底,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高奴,那个却冒着丢官降罪的危险,也要擅自让百姓迁徙的少年,那个心底善良的少年,居然是眼前这些妇人口中,那个从小就备受周围所有村民歧视的少年。
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少年,明明最该厌恨世人之人,为何那少年,却依旧如此善良?
“老先生你不知道,幸好你也没有碰到那衍的外祖母,老妇人听说是生病去了临淄!”
一名妇人想到衍的外祖母,看向老者说道:“不然那老妇人老眼昏花,听不得被人说她外孙,还整天嚷嚷着,定会有明君贤王识她外孙,给她外孙封卿拜将,很多人去理论两句,都被那老妇人用扫帚赶走。”
其他妇人都点点头。
“对对,当真以为世上会有君王,赏识她外孙,当真可笑!哈哈哈哈。”
“就是,一个殓尸之人,虽然有些钱,但终究还是只能做殓尸、埋尸的活,等哪天令史赏识其他人,他自然只能回到家中。”
一名名妇人笑着补充道。
不过说着说着,这些妇人发现,为何面前这老先生不笑?
明明很好笑才是!
“定会有明君贤王识她外孙,给外孙封卿拜将!”
茅焦呢喃一句。
听到这里,脑海里浮现那场景之后,茅焦已经明白很多很多。
即使是茅焦,都忍不住眼睛有些发红。
“可知晓那衍家住何处?那老妇人又在哪里?”
这一刻,茅焦想要去亲眼看一看那少年的家人,见一见那少年的外祖母。
若是可以,茅焦想亲口告知那老妇人。
她外孙,没有让她失望,已经封卿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