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只为君分忧,也该尽一尽为父的责任,就在此,为他守着,兼顾一下太平府的事。免得啊……出了什么差池。”
张安世眼眸亮了几分,不由道:“这样说来,陛下的意思是……既给我亲王,又教我留在京城对吧?”
亦失哈笑着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张安世感叹道:“陛下……真是言而有信,令人钦佩。”
亦失哈乐呵呵地道:“过几日,选了良辰吉日,自有册封典礼,当然,这也不是宋王殿下您该操心的事,自有人张罗。陛下教您安分守己,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剪除逆贼羽翼才是。”
张安世便道:“我早想好了,请回去告诉陛下,本王已想出了一个彻底平贼的策略,正好可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一网打尽。”
亦失哈见张安世信心满满,忍不住想问,可又觉得问了有些不礼貌,当即便含笑道:“好,陛下等的就是宋王殿下这句话。”
当即,亦失哈便启程回宫复命。
而这芜湖郡王府,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许多人得知了消息,前来庆贺的,如过江之鲫。
张安世却是一概不见,而是连夜召了杨溥、高祥、陈礼、朱金等人前来,甚至还包括了邓健。
而最后叫来的,居然还有解缙。
解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落座,也没有和人打招呼。
张安世出现,众人还来不及庆祝,张安世便感慨道:“我张安世受国恩之重,历朝历代都未见,每念至此,都不由涕泪直流,恨不能报这君恩,这一次,陛下病重,却依然还有乱臣贼子作乱,可见天下并没有表面这样平静,但凡只要还有一丝空隙可钻,他们便会钻出来,想尽一切办法,闹出事端。”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正因如此,所以……此番,我们要有一个万全之策,要彻底将他们连根拔起。”
高祥不由道:“殿下,不是已经抓了许多人吗?”
张安世摇头,幽幽叹道:“人是抓不完的,只要有人怨愤,有人不满,有人想要借机滋事,迟早,还会还会有死灰复燃的一日。所以本王才说,要连根拔起。”
朱金笑了起来,随即道:“想来殿下已有主意了,咱们一直都蒙殿下厚爱,方才有今日,那么就不妨,请殿下将这主意拿出来吧。”
张安世道:“主意是有,不过呢,只是本王的一些浅见,所以,才请大家来,都来看一看,指点一二。”
众人都说不敢。
而此时,张安世却已取出一份章程。
只是这章程,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竟有一部书这样的厚实。
此时,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见状,几乎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心里大抵知道,这只怕不是一件小事。
一直熬到了天亮。
在众人的议论之下,经过了删改,众人才带着一身疲惫告退。
到了傍晚时分,下了值的众人又来了,依旧进行删改。
一连数日如此。
等到张安世这边受了册封,得了金印和金册,如今……已算是正儿八经的宋王了,在满朝的羡慕声中,张安世没有迷失自我,而是当即觐见。
稳稳坐在御椅上的朱棣,含笑看着张安世,打量着这个家伙,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发现封亲王之后的张安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而是精神萎靡,一副瞌睡未醒的样子。
于是朱棣的眼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关切之意,不由道:“瞧瞧你这样子,倒比朕还要欠安一般,坐下说话吧。”
张安世谢恩,随即如实道:“臣这些日子,通宵达旦,在办一件事。”
朱棣眼眸微张,来了兴趣,便道:“何事?”
张安世道:“臣先奏报一件小事,需请陛下恩准。”
朱棣颔首:“说罢。”
于是张安世道:“此事,确实算是小事,主要还是牵涉到了新洲。新洲这边,前些时日,那马愉来见臣……”
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朱棣还算是很有印象的,不由抬眸道:“马愉,那个状元?”
张安世点头道:“正是此人。”
朱棣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才道:“此人倒是一个人物,可惜……不能为朕所用。”
说着,脸上掩盖不住遗憾之色。
张安世便笑了笑道:“他每年缴纳这么多税赋,不就是为陛下所用吗?”
朱棣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
可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板起脸来:“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成日都是钱啊钱的,你继续说。”
在陛下的瞪视下,张安世只好收敛起笑容,摆出一副肃然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