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面相觑。
倒是杨荣道:“陛下………和州这地方,许多读书人和士绅对陛下和芜湖郡王颇有怨言……”
言下之意其实比较明显了,陛下出门可不大安全啊!
可朱棣此时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上头,自是没听出了这意思,甚至直言不讳地道:“什么颇有怨言,简直就是怨气冲天!”
杨荣笑了笑,继续道:“这马氏既与许多读书人关系匪浅,陛下千金之躯,还是……”
这下,朱棣倒是明白了,顿时冷哼了一声道:“朕这辈子,只怕那些读书人动嘴皮子,何尝畏他们对朕有所侵犯?他们是什么东西,朕心里没有数吗?张卿去得,朕自也去得。”
杨荣等人便不敢再劝了。
于是,张安世前脚抵达马氏商行,马愉听闻张安世到了,当即出来迎接。
张安世只对他道:“安排一个幽静的地方。”
马愉立即会意,当即道:“是。”
不久之后,在这马氏商行铺面附近的一处耳室,张安世与陈登、陈礼数人,便已落座,马愉亲自斟茶来,也没有询问张安世其他的事,似乎意会到了张安世的意图,斟茶之后,便已告退。
过不多久,却有人匆匆而来,对张安世密语几句。
张安世眉头一皱,豁然而起,对陈礼道:“你们不要动,我去接驾。”
又过一会儿,张安世便领了朱棣与杨荣等人来了。
众人落座,朱棣四顾左右,却看也不看陈登一眼,只对张安世道:“张卿何故在此?”
张安世心里苦笑,心道:我还想问陛下你呢。
张安世答道:“陛下,臣带陈公来见一见世面。”
朱棣不理会所谓的陈公,他对死人不会有太多废话的,只是道:“那朕倒也想开开眼,见一见你这世面。怎么,这马氏商行,会发生什么事?”
张安世道:“马氏船行,正在募资。”
“募资?”朱棣顿时来了几分兴趣,他兴致颇高地道:“这如何募资?”
张安世道:“陛下稍待。”
这里距离那铺面不过是一墙之隔,隔壁的动静,清晰入耳。
且又有一个小窗,对着那铺面,铺面里来往的人,不会留意这耳室里的动静,可若是耳室里的人留心,却也可观察到铺面里发生的事。
此时,陈登依旧端坐着,眼睛轻轻闭着,似闭目养神的样子,对外间发生的事,好像充耳不闻。
而就在此时,隔壁有了动静。
却是有许多读书人和士绅模样的人进来,似在打探着什么。
许多人进来便询问,马东家何在?
那店里的掌柜,则负责招待,只说东家有事,不能来出迎。
于是,众人便纷纷问起入股的事宜。
紧接着,那掌柜则是耐心的解释,大抵是这船行分成百万股,再将股份售出,将来收益和分红,则根据每年盈利,在根据手中股份的多寡,进行分配。
其实这些,只需一点即通。
许多人低声议论着,有的是在犹豫,也有人则低声的密议。
在得知,将来售出的将是三十万份股之后,便更多人开始议论。
问及这售出的股价,则是十两银子一股。
这价格……却是让人望而却步。
很快,那吴同也已到了,他眼见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已是大惊,忍不住苦笑,只觉得有些对不住马愉。
很快,便有几个熟面孔过来,与他滴咕,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吴同道:“十两银子一股?这……这未免也……”
连他也觉得这价格,有些过高了。
这时,有人道:“且去看,有人张贴了账目出来了。”
吴同随众人去看,却是这马氏商行每年的营业额以及盈利。
那一年盈利的数目,竟是三十七万两。
于是,吴同等人便计算开了。
若是十两银子来计算的话,那么整个马氏商行,则价值千万两银子,每年三十七万两纹银,就等于,你投入一千两,一年下来,也不过是收益三十七两银子。
这样算的话,似乎不算很多,不过此时,却有一些商贾来,开始预备购买了。
吴同等人,一时举棋不定。
等到有人拉了一个商贾来,低声道:“一千两一年挣着三十七两……这若买了,当真值吗?”
那商贾挥汗如雨,一副急切的样子,却道:“不能看今年的盈利。今年之所以盈利三十七万两。是因为眼下只有一百三十多艘船。可此番募资,就是为了订购更多的新船,将来船队的规模,要增长数倍,明年后年,五年十年之后的盈利,就不是三十七万两了,便是三百七十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