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不完了。
张安世却是很享受大家这种震惊目光,很是愉悦地笑道:“当然,现在主要还是运力不足,若是继续源源不断的运输,再购置几千万石,也是没有问题的。”
周举人:“……”
周举人听到此处,心口就像突然堵着点什么似的,差点透不过气来。
你能想象吗。这姓张的,真是猪狗不如,这么多的粮,他十倍的价格售卖给他们,哪里知道,在这姓张的眼里,他能动用的粮食,真比山还多,一钱不值。
张安世继续道:“陛下是知道的,西洋的粮食价格低廉,尤其是各藩在西洋各处,都有种植园,再加上此前的海贸,运输已大大的便捷,所以……所以……”
朱棣:“……”
张安世道:“臣这边,有了粮食,又听闻四省那儿,大量的士绅和地主,勾结官府和粮商,开始囤货居奇,粮价上涨了十倍不止。陛下难道忘了,那时陛下召臣去见,对此忧心忡忡,臣对陛下爱民如子,甚为钦佩。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为陛下分忧。”
朱棣此时最想说的是,有些心疼粮食和银子啊!
居然购了两千万多石!
即便西洋的粮食再廉价,加上运费,只怕三四百万纹银,也已打水漂了。
可到了这个份上,虽是觉得可惜,可也只是在心里难受了一下,作为一个大气的皇帝,他依旧还是摆着一副大度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嗯,你能有此心,也不枉太子对你言传身教。”
张安世道:“所以臣一面让人调拨粮食,一面高价抛售粮食。说也奇怪,臣在四省各府县赈济百姓,越是赈济,这购臣粮食的人就越多。而且还非要高价购置不可,臣若是想办法,将粮价压下去,他们还不乐意。”
“四省的百姓,臣竭力救济,单单分发下去的粮,就足有三百多万石之多,除此之外,还想办法,在太平府,订购了成衣百万套以上,以及各种铁器,三百万余斤。还有供应了茶叶,五万七千斤。除此之外,又想办法,购置了牛马七万头,还有鱼肉数十万石,布鞋一百七十万双,车一万九千七百架,油布四万两千丈,桐油七万斤,盐十二万斤,印刷的书本,共计十五万册……还有其他的赈济物资,更是多如牛毛,无以数计。”
这个数目,自张安世口中说出,绝对是震撼了。
要知道,历朝历代,对于赈济,不过是给一点粮食完事,而且分发出去的粮,也大多都是粗粮,能吃饿不死就成。
可张安世却是大手笔,这哪里是赈济,这是养自己的亲爹啊。
朱棣虽也知道,张安世花了不少的金银赈济,可真真切切地听到这赈济的数目时,却也不禁为之震撼。
殿中竟一下子鸦雀无声,一个个的表情都很是精彩。
朱棣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于是问了出来:“你花费了多少银子?”
张安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朱棣那有点发紧的目光,很是坦然地道:“也不多,从粮食,到各种物资,臣笼统的计算了一下,可能花费有千万两纹银上下。”
“……”
周举人等人,不少人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也是无言。
甚至这时候,周举人生出一种荒诞的念头,这张安世为了坑害他们,骗他们手头的那点银子和家产,居然砸下去了千万两纹银。
这人,他神经病啊!
而朱棣和百官的念头里,有的却是可惜。
赈济灾民而已,这花费,也实在太大了,以往朝廷的赈济能有这的一成,就已算是空前绝后了。
朱棣心疼归心疼,还是笑了笑道:“好,好,好,朕的教诲,看来张卿一直铭记在心,嗯……张卿能这般爱民如子,朕心甚慰。”
张安世微笑着道:“陛下言传身教,臣在陛下身边,便是榆木脑袋,也能有所感悟。”
朱棣却又道:“只是这千余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张安世这下倒是显得迟疑地道:“这……不太好说。”
朱棣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从商行里抽调的资金?
要知道,商行里,他朱棣可是大股东,莫非这不是掏你张安世自己的腰包?
张安世却道:“陛下似乎忘了,臣高价售粮,而各州县,却有人高价购粮吗?这些人……购置起来,真是疯狂,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一样,不但将自己的所有银子砸出去,甚至还抵押自己的家当,四处借贷……也非要高价购置不可。臣没办法,看他们这么热情,所以只好……顺了他们的心愿。”
周举人:“……”
朱棣总算长长地松了口气,而后道:“这粮……售了多少银子?”
张安世道:“陛下……也不多,臣大抵算过,其实也就……售了一千多万石,得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