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到了紫禁城外的不远处。
朱棣却发现,这儿一处宅邸已被清空,竟早有不少的校尉,在此卫戍。
而这里,似乎经过了重新的修缮。
朱棣道:“这是你这几日准备的?”
张安世道:“是,这是臣尽力打造的。”
“难道比宫里还好?”朱棣有些奇怪。
张安世没办法解释。
他道:“陛下,请随臣来。”
入宅,进入了一个厢房,这厢房经过了改造,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酒精味。
朱棣已习惯了这个。
张安世道:“陛下,请去沐浴一番吧,待会儿用酒精冲洗一下。”
“为何?”朱棣一愣,甚是不解地道。
张安世道:“因为陛下也需随臣与许太医去。”
朱棣更不解了,便道:“这等事,朕也有用?”
张安世微微点头道:“陛下至少可以搭把手,如若不然,臣和许太医……”
朱棣道:“若能救下母子,这也不算什么。”
当下,沐浴,消毒,而后进入了‘产房’。
这产房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最重要的是……这儿的屋顶,竟是玻璃的。
这种专门烧制的玻璃,唯一的好处就是采光,而之所以选择用玻璃采光,却是因为……张安世不敢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而且大量擦拭了酒精的地方,点上蜡烛。
蜡烛一点,只怕大家一起都要玩完。
因此,张安世准备了两套方案,若是白日,则用这玻璃屋顶采光。
若是夜晚,就让人在这玻璃之外,点上无数的灯火,让外头亮如白昼。
相较于采光而言,消毒在张安世眼里,才是天大的事。
古代的产妇夭折率高,尽都因为如此。
当然,古人们虽然不知道细菌的概念,不过却也有消毒的办法,就是用热水。
不过……这种办法过于原始,也只是稍稍地进行消毒罢了,其他的,就全看天命了。
除此之外,这厢房里,朱棣一进去,便觉得有些热,这里的室温,显然比外头要高一些。
朱棣很快意识到,这里应该烧了地龙。
所谓地龙,就是在房子的下方,挖一个洞,而后加入炭火来燃烧,用一种较为原始的方式,来保持室温。
这种地龙,南京城的紫禁城没有,不过朱棣在北平的时候,却知道元朝的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平,皇宫中就有这个。
张安世特意道:“陛下,臣躲在屏风后头负责指导,而许太医……陛下,许太医……他……”
“许太医是阉人?”朱棣道。
张安世道:“陛下圣明,果然什么事都知道。”
朱棣很实在地道:“满京城都知道了。”
朱棣瞥了许太医一眼。
许太医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是忧,只是缩着脖子,在一旁用镊子将酒精中的其他的器皿取出来。
张安世道:“那臣去屏风后了。”
朱棣叹口气,道:“躲在屏风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其实臣也不会这个……”张安世汗颜道:“臣对这个不熟,只能做一些指导,实际操作还是得许太医来。”
说着,张安世上前,看着徐皇后,行了个礼道:“娘娘不必慌,不会有什么事的。”
徐皇后却显得很镇定。
这一点令张安世佩服极了,一般的女子,只怕这个时候早已哇哇叫了。
可徐皇后此时,竟比张安世几个还平静得多。
她虽开始觉得吃痛,却依旧抿嘴一笑,道:“你们也不要慌,真出了事,陛下不会责怪你们的,这是本宫坚持己见。”
说着,她又看向许太医:“许太医,本宫知道你,你是一个稳妥之人,不必害怕。”
许太医本是战战兢兢,这时不禁感动起来,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没人安慰他,不是说要将他千刀万剐,就是有人叫他想开一些,这不是还没死吗?
此时,他带着几分感激地忙道:“臣遵懿旨。”
徐皇后这时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定定看着她的朱棣,浅笑道:“陛下,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若真有什么好歹……告诉赵王和汉王……叫他们不必奔丧,路途遥远,他们又悲痛,本宫怕他们……身子吃不消。还有……”
朱棣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
徐皇后似觉得越发的腹痛。
而此时,张安世已识趣地躲到了屏风之后。
他微微提高声音道:“应该差不多了,许太医,全看你了,流程你还记得吧。”
许太医道:“记……记得……不过请公爷,一定好好提点一二。”
足足一个多时辰,终于……徐皇后开始发作了。
张安世开始紧张起来,口里大呼一声:“许太医……”
许太医深吸一口气,他开始娴熟地使用器皿,先进行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