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干一场吧。明日让南北镇抚司总旗以上的武官来我这里,开会。”
“喏!”陈礼连忙应下。
随后,他一脸狐疑地走了出来,挠挠头,小声地在嘀咕:“这一次,却又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了咱们侯爷?”
次日,南北镇抚司的武官倾巢而出,汇聚在栖霞。
张安世直接进行了动员,要求在这个冬季,这上上下下的缇骑都要放出去,从京城,再到各省各州府,要严厉打击某些不法的行为,所有人,都需不辞辛苦。
众人当然纷纷称是。敢不称是的,早就掉了。
虽然大家的心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风声这么紧。
最主要的是,锦衣卫乃是密探,密探嘛,当然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可现在怎么搞这么大的动荡?
有人要完了,肯定是有人得罪了咱们侯爷,这一下,不扒了他的皮,还怎么干休?
可与此同时。
在崇文殿里,一场廷议也正在开始。
这些三品以上的重臣们,显然并没有认识到,南镇抚司,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们被召集起来,进行一场廷推。
这一次廷推,还是老话题,也就是张安世封公爵的事宜。
当初也是因为封公爵,争议极大,不少人满腹牢骚,有人直接否决,也有人语重心长,用还年轻,需历练之类的话来搪塞。
可今日,却不同了,又立下了大功,虽说是下毒,可依旧还可算是战功。再加上这一次,主持廷推的杨荣,似乎颇为赞同,而胡广也未反对。其余如金忠、夏原吉,也表达了支持,这形势,也就很快一面倒了。廷议之后,一封廷议的记
录,便很快地送到了位于文楼的朱棣那儿。朱棣没有参与这样的廷推,因为百官们吵吵嚷嚷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脾气不好,火气大,有时听到一些奇谈怪论,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索性就躲起来。
记录是亦失哈亲自拿进来的:“陛下,廷推有结果了。”
朱棣抬头看他一眼:“已过了吧?”
亦失哈笑盈盈地道:“陛下料事如神。”
朱棣却是冷冷道:“若是这一次,还搪塞,就真说不过去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亦失哈道:“吏部尚书蹇义提议为顺国公。”
“顺国公?”
朱棣立即皱眉起来,露出不悦之色:“张安世是以大功册封的公爵,这个顺字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是效卫青和霍去病的典故吗?”
朱棣和这些大臣们交道打久了,所谓久病成医,也开始摸清了这些文臣们的套路了。
朱棣所说的这个典故,其实出自史记,司马迁作史记的时候,或许因为个人感情因素的缘故,将卫青和霍去病,列入了佞幸列传,与邓通、李延年,这些皇帝的男宠们并列。
所谓佞幸列传,司马迁还有一个专门的解释,即自是之后,内宠嬖臣大底外戚之家,然不足数也。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
大意就是,卫青和霍去病都属内宠嬖臣,卫青和霍去病在这其中,还算是上进。
朱棣对史记这一段,尤其不满,现如今,一群文臣们,居然廷推出了一个顺国公,似乎也别有深意。
大抵是将张安世当做是幸臣的行列,因而用顺为号。
可显然,张
安世的功劳,却被这个顺字所掩盖了。
朱棣绷起了脸,冷冷道:“朕看,不必用顺,让他们再议,下条子给蹇义,朕知他饱读诗书,最通义理,朕望他不要怀有私念。”
亦失哈自然明白朱棣的心思,忙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他笑了笑,接着道:“廷推的时候,大家都知安南侯功高,这公爵,乃理所应当。可毕竟安南候为人在士林之中颇有争议,所以才有人想要两头讨好。一方面,满足士林之中某些阴阳怪气的言论。其二呢,又”
亦失哈的话还没说完,朱棣就冷笑着打断道:“是那群士林里的读书人,给他们的俸禄吗?哼,再敢阴阳怪气,那就让他们去给士林做官好了。”
亦失哈连忙说是。
看了看朱棣憋气的脸色,转而道:“对了,陛下,今儿栖霞那边,召了许多锦衣卫的武官去开会,不只如此,连宫里这边东厂,也请了一些人去。”
朱棣总算分散了注意,抬眸道:“议的是什么?”
“还不知人都还没回来呢。”
朱棣点头:“东厂与南北镇抚司,都乃朕的肱骨,定要同心协力。”
“是,奴婢记住了。”
另一头,身在栖霞的张安世心满意足地开完了会,而后愉快地翘着脚,喝着茶。
朱勇几个却在这时候兴匆匆地来了。
朱勇道:“大哥,听说你这边要闹事,咋不叫上俺们?”
张安世只轻描淡写地道:“杀鸡不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