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了,听礼部那边传出消息,安南侯送了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
朱棣皱眉:“什么礼物?”
“是一个什么珠子。”
朱棣:“”
亦失哈道:“不过现在私下里有人在传,说是安南侯,在与鞑靼人媾和。”
朱棣眼眸微张道:“张安世不会负朕,他这样做,自然有其道理。”
顿了一下,朱棣又道:“不要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亦失哈道:“是。”
那郎中,几乎是快马加鞭,一路北上,这一路日夜兼程,等抵达了喜峰口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都已瘫痪了一般。
可内千户所的人,依旧还是催促他火速出关,不要拖延。
这郎中叫苦,偏偏这内千户所的人得罪不起。
因为每一次,自己希望停留几日,稍做休息。
那总旗便会笑吟吟的道:“早些办完事比较好,王郎中,你也不希望,你在外头留的太久,你的妻子在家里担心你吧。”
郎中听罢,再没有什么话了,心里除了入这总旗的娘之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赶路。
喜峰口的明军,又加派了一支骑兵保护。
很快,他们就遭遇到了鞑靼人的斥候。
听闻是明使,对方显然也没有刁难,而是在保持警惕的情况之下,护送明使团往大漠深处。
只是这一路走,郎中越发的心惊。
因为他们去的方向乃是大宁方向。
大宁原先乃是宁王朱权的封地。
此后,宁王带着卫队撤回内陆,这里便几乎当成了对当初参与靖难的兀良哈三卫的赏赐。
也就是说,这该是兀良哈部的领地。
而鞑靼人竟也出现在了大宁这意味着什么?
私下里,这姓王的郎中对着那总旗官道:“要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
“哎呀,你是不懂,我乃礼部郎中,且还是负责的是主客司,这里头的关系,我最清楚,此番我们脚下乃大宁的草场,这就意味着,这里还驻扎着鞑靼部的军马,你想想看,鞑靼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大宁的草场穿梭,这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是”
王郎中惨然道:“可能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大宁的兀良哈人,已彻底的倒向了鞑靼人。这鞑靼人即将要成为整个草原之主,难怪他们敢如此跋扈,你可知道,这鞑子一旦凝聚在了一起,便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哎失策,失策啊,最可恨的是兀良哈人,他们首鼠两端,既和我大明互市,对我大明看上去言听计从,从我大明讨了许多的好处去,暗地里。却早已和鞑靼人勾结了。”
王郎中的判断是正确的。
因为他们出现在了大宁城。
大宁城里大军云集。
王郎中等人,只允许他们在城外驻扎了一日,到了次日,则被人看押似的,带入城中。
整个大宁城里,在原先宁王的王府内,一场酒宴,却已开始。
此时的鞑靼汗,乃是鬼力赤,这鬼力赤乃是宫廷政变起家,不过他乃窝阔台庶子合丹后裔,也自称自己有黄金家族的血脉。
此时,他居于首位,下头陪坐的,多为太师、太傅。
鞑靼人的官制十分混乱,他们的官职,也多是承袭的乃是中原的体系,只可惜被他们自己玩坏了。
以至于在这鞑靼内部太师多如狗,太傅如牛毛。
而至于哪一个太师更有权力,哪一个太傅分量更重。却几乎不看官职,而是看他们的各自的部族,是否有足够的实力。
当然,眼下这太师之中,实力最强大的乃是阿鲁台,这阿鲁台手中握有鞑靼部的几个部族大权,即便连鬼力赤,也对他忌惮无比。
除此之外,这阿鲁台更是兀良哈首领哈儿兀歹的姻亲,这一次鞑靼部与兀良哈部的合作,也是阿鲁台从中撮合。
因此陪坐在鬼力赤一旁的,却是兀良哈部的首领哈儿兀歹以及阿鲁台二人。
鬼力赤为了笼络哈儿兀歹,便封他为太师王,太师是什么官职,大家都懂,王爵是什么爵位大家也都懂,可这两个玩意缝合在一起,说实话,就有点让人懵逼了。
“陛下,明使到了。”
鬼力赤虽是大汗,却也自称自己乃是元朝皇帝,虽然这个称谓,连瓦剌人都不承认,更别说大明了。
因此在鞑靼部内部,依旧延续的乃是元朝宫廷的传统。
鬼力赤看一眼阿鲁台和哈儿兀歹二人,笑着道:“这时明使来,莫非是朱棣那个小子,有回书。哈哈将他们召进来,朕要亲自领教。”
不多时,王郎中战战兢兢的进殿。
鬼力赤打量着王郎中:“尔何人?”
王郎中道:“大明礼部”
“礼部?”鬼力赤大笑。
众人都笑。
鬼力赤道:“伪明有礼部,我大元也有礼部,礼部尚书们站出来给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