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不必中他们计,暂时与他们隔江对峙,他们粮食不足,很快便要士气瓦解,我们就在此扎营安顿。”
众将听命。
于是浩浩荡荡的人马,开始占据明军的大营。
既然明军跑了,这些奔杀而来的安南军自然而然不可能重新搭建营地。
而且明军的大营质量很好,除了帐篷,甚至是粪池,都贴心的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此处确实是扎营的最佳地点。
当下,胡氏便率众将,来到了大帐。
这大帐里布置得极好,地上还铺了一层毯子,墙上挂着一副舆图。
看着这巨大的舆图,胡氏沉吟了片刻,道:“此战若胜,朕也要进兵中原,吞灭北明,以继中国正朔。”
这舆图,似乎勾起了他的贪婪之念。
胡氏这样的权臣,之所以能够篡位,正是因为他本身能力就十分卓越,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在安南国内,寻常人都不可企及。
此时,有将领道:”陛下,大营里还留了不少酒肉。“
胡氏听罢,倒是谨慎地道:“小心一些,不可让将士们随意食用,或许这其中有诈,里头有人下毒也是未必!”
“还有,传令下去,所有有水源的地方,除非活水,其余的水都不可饮用。明军狡诈,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果然,用不了多久,便有人入帐禀告道:“陛下,那留下的酒肉里果然有毒,将士们取了肉给犬实用,不出片刻,这犬便被毒死。”
“哈哈哈……”胡氏不无得意地道:“这些小伎俩,也登得上大雅之堂吗?真是可笑!”
众将便纷纷盛赞胡氏料敌先机。
胡氏捋须大笑,心里反而对这些明军更是瞧不起,觉得对方实在是在侮辱他的智商,竟想靠这个……制胜。
天色已晚,当下大军扎营安顿,这些安南军马都已疲惫,不过还是派了人,严加戒备,防范江对面的明军来袭。
而其他的人马,实在困乏了,都早早歇下了。
在另一头,朱高煦却是一宿未睡。
他隐忍地等待着,直到天罡拂晓十分,这才精神起来。
“准备出击。”朱高煦道:“丘松出发了吗?”
朱勇道:“早就出发了,咱们预备好渡江的舟船,还有木筏,就等丘松那边有了动静,便可立即出发。”
朱高煦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可说好,若是出了岔子,咱们就真要被困死于此了。”
“五弟放心便是,四弟别的不在行,这个他却再熟悉不过了。”
朱高煦便没有再啰嗦,点点头道:“立即让将士饱食,入他娘的,生死就在这一个时辰了。”
此时,丘松已与一队人马偷偷出现在了江对岸。
在这里……好几处他布置的引线早已暗藏在江畔边。
丘松登岸,身边的人则负责警戒。
而丘松这个时候,居然咧嘴乐了。
月色之下,丘松的脸显得尤其的渗人,一双眼睛,倒影着月光,随即,他刨出了一根引线。
打了火折子,直接将引线点燃。
似乎丘松还觉得不保险。
紧接着,他寻第二处引线……
第三处……
第四处……
这些引线,其实都通往一个位置,但因为布线过长,为确保万无一失,丘松专门拉了二十多条。
他一条条耐心地点完,而后……才一熘烟的,带着人躲到江边的一处大石之后。
随即,便是等待了。
…………
“是谁?”
胡氏突然起身。
他茫然地看着大帐。
下意识的,他一把抓起床头上的宝剑。
这大帐中空无一人。
胡氏这才察觉到多虑,自从篡位以来,他虽已自称安南皇帝,可实际上,他一直处于惶恐之中。
今日你能夺位,那么谁能确保,自己的大位不会被别人侵夺?
他能诛杀陈氏满门,那么又能保证没有人来杀他自己吗?
他握着剑,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湿透了。
外头守卫的宦者听到里头的动静,忙是匆匆进来道:“陛下……”
胡氏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宦者,澹澹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宦者不敢说话。
胡氏突然道:“江对岸可有什么异动?”
“方才他们那里升起了炊烟。”
胡氏冷笑道:“故布疑阵,他们故意如此,就是要让我们误判他们清晨会对我们发起攻击,所以才在半夜生火造饭!”
“可他们这一丁点的兵马,哪里敢渡江来战,不过是故意让我们不好好休息,加强戒备而已,我看,他们是不想让我们睡个好觉,等天亮之后,没有精神对他们发起攻击。”
宦者道:“陛下圣明。”
胡氏疲惫地道:“传令给各营,让他们依旧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