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虽然这一次吉水县的读书人,已占据了第二名至第四名,此后上榜的考生也尤其的多,不敢说占据半壁,可至少十之一二还是有的。
十之一二是很恐怖的概念,毕竟吉水只是区区一县。
若是算上整个江西的上榜者,那就更恐怖了。
可解缙还是为会元不是自己所属意的曾棨、周述、周孟奇几人而遗憾。
“诸公诸公”
后头,胡俨疾步追上来。
一听他的声音,解缙加急了脚步。
胡广和杨荣对视了一眼,不禁摇头苦笑,却是驻足。
胡俨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却见解缙已经走远,一脸遗憾,随即看向胡广和杨荣,作揖行礼道:“哎哎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当初”
胡俨还没说完,胡广便微道笑:“胡俨公不必如此。”
“这不解释,我岂不岂不成了曲意逢迎之辈?”胡俨苦笑着道。
杨荣道:“天下的事,又有几桩能说清呢?”
胡俨又露出遗憾的样子,其实他想向解缙解释,一方面解缙是首辅大学士,另一方面却是解缙当初和他的交情最深。
可如今看解缙听到他的呼唤,却置之不理,甚至早已走远,心里只有徒呼奈何了。
他垂着头道:“一时半会,可能解释不清,不如回头二公请动解学士一道至我家,我们如从前一般,温一壶老酒,细细谈谈。”
胡广笑着道:“我等倒是肯去叨唠,只恐解公他”
杨荣道:“胡俨公,只要自己内心无愧,何惧人言?再者说,我倒觉得这张安世实在是个妙人,我们不能以貌取人,你看,他这博士不是很称职吗?又有什么可指摘的呢?”
胡俨:“”
胡俨只好摆摆手:“受教。”
说罢,怏怏离去。
另一头,等旁人都走了,朱棣高兴得情不自禁地拍案大叫道:“入他娘的,这张安世真是一头猪也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家伙没想到还真是个大儒。”
亦失哈低着头,不吭声。
朱棣既兴奋又激动地道:“亦失哈,你来看看,会元顾兴祖,哈哈,顾兴祖真给朕的这些老兄弟们争了口气啊,谁说这读书人,就一定是那些腐儒?”
亦失哈便微笑着道:“陛下所言极是。”
开心归开心,朱棣还是想到了一些事,便道:“去打听一下,张安世现在在做什么?再打听一下外头,那些读书人如何应对?”
“是。”
也就一会儿功夫,就打听来了。
亦失哈奏报道:“起初还有人叫不公,说是张安世乃太子妻弟,一定是泄题了,谁晓得张安世居然教顾兴祖在贡院外头当下做题,那顾兴祖也是厉害,挥毫泼墨,直接写了一篇文章,为人赞叹,于是读书人便叹服了,再不敢叫一句不公。”
朱棣不禁哈哈大笑道:“这等事,也只有张安世那个家伙干得出来。”
接着,他忍不住兴致勃勃地追问道:“此后呢?”
“此后张安世便带着他的那几个小兄弟,还有顾兴祖一起扬长而去,不过留了一句话,说是他写了一部书,叫什么张安世八股笔谈。”
朱棣皱眉:“他娘的,他现在还著书立说了。那些腐儒,一定恨得牙痒痒吧。”
亦失哈笑道:“这倒没有,不过啊,奴婢听说这些读书人,都一窝蜂的去书铺去了。”
朱棣听罢,大吃一惊:“去书铺?”
“去买书呀,各大书铺,都热闹得很呢,甚至听说有的地方,还排起了长队。”
朱棣脸色古怪起来,道:“那些读书人他们倒是一点都不迂腐,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亦失哈便顺着朱棣的话道:“陛下,读书人在其他地方迂腐,可在这八股科举上头,却个个精明的很,这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高中了,便是鲤鱼跃龙门,一朝得志,成为人上之人,这若是名落孙山,便是十年寒窗,俱都白费,一切都是枉然。”
朱棣颔首:“这倒也是,卖书这张安世,他到底是在授徒,还是奔着卖书去的。不成,朕得出去走一趟,这样的景象,朕不看一看,不甘心。”
“啊”
朱棣心急地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
亦失哈自是不敢怠慢,连忙道:“是。”
消息的传递速度是可以很快的,此时整个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疯狂了。
起初是一部分读书人突然往书铺冲。
后来是越来越多人带着狐疑,往书铺去。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
以往,顾兴祖这样的人单以学问而论,哪怕是一个秀才,也未必瞧得上的。
可这样的人居然能中会元,你能不好奇吗?
而且此人当场作文,神乎其神,实在太让人惊讶了。
张安世那一句话,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于是不少人起心动念,连顾兴祖这样的废物都可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