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王宁骤然如晴天霹雳一般,身躯颤抖,他颤抖起来,慌忙道:“陛陛下这这是冤枉臣哪,陛下”
朱棣勃然大怒。
却突然抬腿,一脚朝着跪地的王宁狠狠踹去。
砰
这一脚,直中王宁的左肩。
王宁本还想辩解:“陛下不要误信”
可当一脚踹来时,王宁已不能言了,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剧痛,一口气竟是提不上来,噗的一下,血气翻涌,一口血喷出来。
朱棣怒不可遏地道:“朕当你是至亲,信得过你,入你娘,你竟敢做这样的事!你将朕当傻瓜吗?”
王宁嘴角溢出血来,这时见朱棣犹如发怒的雄狮,此时依旧不明就里,只知道任陛下这样下去,自己只怕不能活了,于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咳嗽,一面道:“陛下陛下老臣老臣不知陛下听信了哪一个奸佞之言,陛下难道忘了当初当初吗?”
汉王朱高煦见状,整个人心惊胆跳,可也心知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赶紧站出来,只怕王宁就要不保了。
于是他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口里道:“父皇息怒,永春侯何罪?当初若不是永春侯在南京给父皇通风报信,父皇何有今日?倘若永春侯有错,父皇自当细数他的罪证,明正典刑。为何今日却没来由的以莫须有之罪,这般凌辱呢?父皇”
朱棣转过身,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朱高煦。
而朱高煦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是在为驸马王宁叫屈。
不管怎么说,如果王宁有错,也该证据确凿。
朱棣对着朱高煦摇头,叹息。
“哎”
这一声叹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转头又看向王宁:“朕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些谣言,是何人传出的?是百姓还是你?”
王宁已是吓得肝胆俱裂。
他忍着剧痛,战战兢兢的抬头,却见朱棣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那一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王宁稍稍接触朱棣的眼神,立即错开,他感受到了,这眼神,是杀气!
是一种只要自己稍稍答错了一句,便要教自己粉身碎骨。
他打了个冷颤,张口想说点什么。
朱棣慢慢的手指着张安世,一字一句地道:“张安世是不是不学无术,你们说了不算,朕说了算!”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朱高炽:“”
朱高炽一脸诧异地看着张安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万万想不到,父皇会如此维护张安世。
可随即,便是一阵狂喜
而朱高煦的脸色已如猪肝,他原本还想义正严辞,为王宁辩护,可现在
朱高煦心里委屈了,他是皇子啊,是父皇的嫡亲儿子,父皇为了太子的妻弟,竟如此羞辱他,还有老驸马王宁,这莫非是父皇故意想要打压他吗?
朱高煦觉得自己的心堵得慌,一股闷气堵在自己的心头。
朱棣继续道:“你王宁是个什么东西,是非曲直,也轮得到你来评判吗?”
王宁更是身躯一颤,听到了这番话,比方才被朱棣踹一下还要疼,心疼
敢情机关算尽,结果结果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棣此时目光落在了王宁的身上,眼中带着冷冽,道:“朕再来问你,张安世是不学无术吗?”
“臣臣”
在王宁越越发明显的惊慌中,朱棣步步紧逼:“朕再来问你,张安世若不是不学无术,那么为何坊间会有此流言蜚语?”
“陛下陛下”王宁老泪纵横。
朱棣笑得更冷:“既是无中生有,那么朕再来问,传此流言之人,是何用心?又是何等的居心叵测?”
这连番的问题,已将王宁逼到了墙角。
到了这个份上,再狡辩即是死!
王宁便匍匐在地,叩首道:“臣万死!”
“哈哈”朱棣大笑,慢悠悠地信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没有看跪在脚下的王宁,却朝张安世招了招手。
张安世忙上前。
朱棣道:“坐朕身边来。”
张安世悻悻然,方才亲眼目睹朱棣脚踹王宁,让他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阴影。
伴君如伴虎啊,这老兄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张安世的处世哲学就是,对坏人要如春天一般的温暖。
毕竟自己不傻,这种人,他惹不起。
于是张安世乖巧地坐在了一侧,欠着身。
朱棣道:“祝寿了吗?”
张安世道:“臣恭祝陛下寿比南山。”
朱棣颔首:“对朕的印象如何?”
“臣早就说过,陛下是臣的偶像。”
“偶像?”
“臣崇拜的对象。”
朱棣一听这个,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