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动静其实并不大,却第一时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惹得大家纷纷过来察看,好在这时的两人已经若无其事地起身了,但于妍脚边被刨出一大半的阵石却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
守阵老朽一眼便看出作案人是于妍,脱口而出一声斥责道:“你做了什么!”说罢又三两步奔了上来,于妍只好让在一旁。
只见老朽围着那处阵石绕来绕去,确认已被于妍“破坏”没得救了,顿时气急败坏地转身欲对于妍发作,却被呼延溟抢先一步挡在面前。
青年目光清冷、气质尊贵,让人不由得生出敬畏,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朽气势上还是被灭了个大半,终是软了语气,苦口婆心道:“这阵法一门处处透着玄机,牵一发动全身,旁人不通阵法的千万不能触碰,我知道你们有急事要过阵,又是年纪轻轻的难免好奇,那也不能动手动脚啊!这下好了,刚检查出点眉目来又被破坏了,这该如何是好啊……”说到后面,老人家似是被卸了浑身力气,眼神无望地后退着,最后甚至直接瘫坐在地。
这番神情动作着实有些夸张了,却很真实!或许对老朽来说,于妍扰乱阵石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令人绝望的应该是老朽守了一辈子的阵法,到头来却是毫无所获,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却依然束手无措。
如此,其他人也被老者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指责起于妍来,“淳于师妹,听闻你也玩些阵法,但空间传送阵不同于你平时玩的那些小把戏,这回阵法被你的无知破坏,你满意了吗?”
“是啊,不懂就不要乱插手,只会添乱!”
“呼延师兄你看看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好,偏要这样维护她!”
“就是就是!”
东方玥虽然忍着没有说话,但看于妍的眼神也是极为愤恨,只是碍于呼延师兄的面子。
不善言辞的呼延溟并未回复什么,而是冷冷的眼神扫视全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终是偃旗息鼓。
耳朵总算清静了,于妍自呼延溟的身侧走出来并未搭理在场的任何人,而是走到老朽的身旁,将瘫坐在地、垂头丧气的老人家扶起来,慢慢扶到那处挖了一半的阵石旁,轻启唇瓣,道:“老人家,不妨再静下心来观察观察,这块阵石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了于妍的话,老人家虽是不明所以但看着这姑娘不见一丝慌乱的坚定神色,还是半信半疑地抽出了手臂,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这块阵石。
果然不消片刻便查出了端倪,老人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颤抖地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并用地刨着地上的沙土,比之先前的于妍还疯狂几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致使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顶着大家疑惑的目光,于妍淡定地不做任何解释,好在不多时,那块阵石埋在土里的另一半就被老朽挖得差不多了,众人凑近了瞧,不知是谁把握着分寸对着石头施了个祛尘诀。
一个完整雕刻的纹路显现在大家面前,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下面的纹案竟与上面的纹案一模一样,如同镜像的一般。
正常一个阵法无论大小的阵纹都只需一套即可,难不成这还备着一套,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老朽连忙又跑到另一块阵石旁对着土地就开始挖掘起来。看到这里的众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倒是东方玥率先走到一块阵石旁,借着灵力开挖着,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控制着灵力去挖掘其他阵石。
约莫一炷香后,所有的阵石另一半都被挖了出来,这处传送阵本也不小,这一带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看着颇为壮观。于妍的推断没错,这处传送阵的每一块阵石上都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阵纹。露在外面的是一套传送阵纹,平时启动的也是这一套;埋在土里的是备着的另一套。
许是于妍接触的阵法还是不够多,从未知道有哪个阵法师是这样的布阵习惯,倒是同于妍的心思想到一块去了,考虑到经年累月、历经风吹雨打的阵法难免损坏造成影响,于妍确实也想过备一套好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来着,尤其之前闭关十年这想法尤甚,并且也找到还算不错的方法便是在同一套阵法材料上刻上两套一样的阵纹,只是还从未真正实践过。
如今看来是有人比她先一步实践了,同样的布阵习惯还能以巧合看待,但当于妍挖到阵眼处的石头下面埋着的,用羊皮卷包裹着的两张符篆时,不禁陷入了沉思。
两套阵法的逻辑,守阵老朽很快也看懂了,激动地指挥着大家将所有阵石都翻了个跟头重新埋进土里,待一切准备妥当,老朽便在众人紧张期待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将灵石嵌进阵眼处。
一刻钟后,阵法毫无动静。
两刻钟后,阵法依然没有启动。
三刻钟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守阵老朽再次泄了所有精气神。
而大家质疑的目光又一次转向于妍,这次的于妍一眼扫过整个阵地便确认了阵法无恙,缓缓走到阵眼处,道:“如果这一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