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谁也不见。
而且能让老人亲自来通知的,分量应该很足。
司老太爷在门口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用暗语敲打着房门,解释道:“您快去看看吧,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一出现就让我来找你,我就因为多看了她一眼,差点眼睛都瞎了!这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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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纣坐在真皮沙发上,举起茶杯轻嗅了一下,嫌弃地蹙起眉。
司家的族人们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像是受惊的小鹌鹑般头都不敢抬,颤抖的牙关不受控制敲在一起,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甚至滴到了地上。
磅礴的威压像是压倒孙猴子的五指山,压迫得他们心脏几乎停跳。
“这茶不行。”
她随手取出一个装有深褐色茶叶的瓷瓶,轻轻拍在桌子上:“重新沏。”
若有若无的清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司若薇强撑着站起来,腿一软又重新跪坐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
司老太爷拄着拐杖走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自己侄女一眼,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呵斥道:“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了让你泡茶么?”
老板的客人你也敢怠慢,回头就把你卖到歌舞伎町去。
司若薇本来是个冷酷的杀手,此刻竟然也有种小女孩般的委屈。
她幽幽地抬起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要不您来!
司老太爷冷哼一声,刚想去拿起那个瓷瓶,就对上女人的森冷眼神。
咣当一声,老人的拐杖落在地上,差点把瓷瓶都给摔了。
“我去泡茶!”
这位司家的统治者像个老鹌鹑般赔笑,转身进了厨房。
“您就别吓他们了。”
奢华的旋梯上响起平静的声音。
顾见临也没想到竟然会在东京看到姬前辈,惊喜的同时也有种久违的亲切。
姬纣坐在清晨的阳光里,一袭深棕色的长风衣隐约流露出肃杀的气质,她的黑发盘在脑后,隐约可见斑驳的白发,在晨光里微微发亮,仿佛是透明的。
她的坐姿如此的雍容大气,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种皇帝位临般的气场。
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眼角的一抹绯红浓烟得像是鲜血。
不知为何,顾见临每次看到她的眼神,都有种本能的心虚。
大概类似于血脉压制般的感觉。
就像你小时候在外面疯玩一天,开门回家发现沙发上坐着冷着脸的老妈。
以太协会已经抵达东京,姬前辈会随行也不足为奇。
以她的位阶和实力,大概可以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进出一个司家,绰绰有余。
“活着就好。”
姬前辈的嗓音还是那么的冰冷无情:“坐吧。”
顾见临刚想坐到她对面,就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我是让你坐我旁边。”
姬纣冷冷说道。
顾见临本想离她远点,事已至此也无法拒绝,只好老实照办。
姬纣冷眼打量着他,眼神终于变得柔和了几分:“这段时间怎么样?”
顾见临一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嗯,不愧是走完登仙之阶的人,烛照和幽荧两种至高律法在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冲突。晋升五阶以后,倒也不像之前那么孱弱,起码能在圣域级的面前活下来了。我听说,你还宰了一个圣域级的魔术师?”
姬纣不等他回答,率先说道:“破了记录,算是给我长脸了。”
顾见临越看她越觉得像总会长。
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假如他这个时候拆穿对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处。
让大老社死,的确很有意思。
只是那个代价,是不是有点过大了。
他又不是什么乐子人,还是装不知道吧。
“侥幸而已。”
顾见临谦虚说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像你能从登仙之阶里活下来一样。”
姬纣冷笑道:“你可真有胆子啊,你还敢带头造反。”
顾见临保持着沉默,果然是要秋后算账了。
当初姬前辈把他囚禁在房间里不让他出去,最后他却趁着天人界域的松动,策反了一众欧米加序列的成员,策划了一场造反行动。
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后来的那些事了。
“他们……没事吧?”
顾见临迟疑片刻。
“谁?你的同党?”
姬纣澹澹说道:“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