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椅架子的角落,蜷缩起身体,一时间眼神茫然——偌大闽地,与本家道坛、夫家道坛勾连着数不胜数,她在闽地无有活路,离开闽地——她根本就没有离开闽地的可能性!
她无处可逃!
……
“女大不中留啊。
才说她两句,她就不乐意听了,赶紧跑她夫家那边去了!”
福玉道坛主母望着女儿匆匆逃离,隐入黑雾中的背影,都囔着埋怨了几句,丝毫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给女儿传授那种毫无廉耻、毫不顾及女儿名誉与未来人生幸福的所谓经验,是一件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娘,阿爹开始作法了,你安静些!”
一直闭着眼睛,两耳不闻外事的最小儿子——肉墩墩的一个少年人睁开眼睛,不满地瞪了老妇人一眼,老妇人连忙答应着,闭口不再说话。
围着福玉道坛主坛八仙桌四周,一个个道坛师公、弟子都抬起头来,配合着八仙桌上的福玉道坛传度大法师,掐出种种不同印决,丢下一道道令箭符咒,作法降煞!
八仙桌上,
那已年过半百的传度大法师打着绑腿,只穿了袜子的双脚在桌上又蹦又跳,双手胡乱挥舞,头发散乱,状若疯魔。
话说,,,..版。】
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地厉诡音节,不时抓起前方供台上的祭祀食物一阵大嚼,
未过多久,
这传度大法师停下念诵咒语,将供台上摆着的、一个浑身青黑的死婴,直丢下了供台,投入前方翻滚的、不断交融的红白雾气之中!
伴随着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极其浓烈的诡韵就从那迷雾里弥散了出来!
在‘福玉道坛’把容纳着不知名‘煞诡’的死婴,投入迷雾中时,于福玉道坛对面升起的另一道黑幡下,亦有一座道坛同时将一个大坛推入迷雾里!
二者同时落入迷雾中,各自迸发出强烈诡韵!
梁家。
天盘道坛。
——当下参与绞杀赤龙真人一行的道坛,足有三座,俱与浑天道坛有旧,乃是已经联姻的天盘道坛、福玉道坛,以及天盘道坛传度大法师的弟弟另立门户,自行开创出的‘集法道坛’。
此时,天盘道坛之上,
那方才恶毒咒骂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的妇人,眼见儿媳妇还未回来,煞诡却已入阵,更是面容扭曲满是仇恨地唾骂道:“这该死的贱皮子,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她家还能留她在坛上吃供品不成?!
没规矩的东西!
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是不能要!”
她恶声咒骂着,
周遭天盘道坛众师公、弟子俱噤若寒蝉。
其子面无表情,一双饿煞手臂在胸前掰扯着,只是有一个手掌上缺了三根手指。
“煞诡入阵了!
你莫要聒噪,给我掌旗,我要冲煞了!”
八仙桌上,天盘道坛传度大法师,梁家主母的丈夫出声斥了自己妻子一句。
梁家主母闻言阴阳怪气起来:“幼,这么快就心疼开啦?”
传度大法师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那妇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害怕,终于不敢再多嘴什么,摇下了身后椅背上绑着的一白一红两杆三角大旗,当场摇动起来:“白煞神,红煞神,红白双煞临人间,
今时造出万窟鬼,明日挖下血肉盆……”
八仙桌上,
传度大法师收回看着自己老妻的目光,转而将一块不知是甚么动物皮革材质的长条布匹蒙在眼睛上,他右手握住左手,左手掐出剑指,顶在自己眉心,左脚同时连连踏在八仙桌上,跟着老妻的声音念诵道:“血肉盆,血肉盆,红白煞神盆中坐,
你为我首,我为汝身,
从此两不相分!
疾!”
他话音落地,左脚重重踏在八仙桌上,引得其下的桌椅凳架都剧烈摇晃起来,
压在眉心的剑指点向迷雾!
那被集法道坛推入迷雾中的大坛落地即破碎,显出内里一具浑身衣裳势头,口齿大张的女尸来——这女尸被生生淹死,身上一股活气未散时又被打捞上来,被集法道坛往其体内容纳了一只煞诡!
此时,
煞诡在此间经活人破局之变后,变得异常‘活泼’的气机洗礼下,骤然复苏!
女人朝后仰着头,身躯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它双手朝天,接下了一个啼哭着的死婴!
它腹部的衣衫、血肉尽被撕裂了,将那个同样容纳了厉诡的死婴,填入自己裂开的腹部,腹部又倏忽弥合,红白迷雾卷动着它,为它作无形的屏障!
未过多时,
这具‘怀孕了’的女尸,就浑身干瘪,化作一张薄薄的人皮,在迷雾里起旋飘舞。
从它裂开的背嵴里,一个厉诡悄无声息地从中爬出,走向了汇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