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贪欲太盛,虽然意识到玉藻前就是众生石,那么就该因此利用这种矿石,将它封存起来。
但自大明寺鬼佛降世以后,我便发下大宏愿,一定要将世间群诡都关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所以,为了成就这个宏愿,
哪怕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乃是误入了歧途,
依旧未曾节制。
我的实践倒也可行。
杀生石的复苏也在无声无息中加快。
每一次的纷争,那些死去的人都会在杀生石矿脉之中出现。
众生的怨力越发集聚于矿脉当中。
而我自身的修行,以及对宏愿的成就,终于亦到了一个新的瓶颈。”鉴真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为了真正成就宏愿,成就自我。
我进行了又一次尝试。
这次尝试出了意外。
我的本尊被留在了某个地方——于是只能在特定的位置,降下自己的投影。
在‘杀生石矿脉’积蓄的怨力到达临界,
天地间出现种种怨力大劫将启的显兆之时,那个通过我考验的人——将会看到我的投影。
如今,半个月读已经出现在天上,它的诡韵覆压之下,终究会招来游行于东流岛的诸多厉诡,百鬼于京都夜行,整个平安京连同周围诸国,都将不复存在。
而在当下此时,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恐怖厉诡正在解脱束缚,开始复苏——平家家神‘酒吞童子’。
这些已经是‘怨力大劫’开启的显兆。”
酒吞童子此时开始复苏了?
所以说,源氏终究还是将那把只能使用一次的‘无上级刀剑’,用在了他们认为恰当的地方?!
若是那把刀剑可以无限制使用,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酒吞童子就不会复苏?!
苏午皱紧眉头,旋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把无上级的刀剑,
终究只是个‘引子’而已!
它纵然能斩出无数刀,也无法毁伤一个‘荒级’的厉诡!
结果从源氏向安纲铸剑所发起委托时,就已经在冥冥之中被写定了!
‘玉藻前’的杀人规律,当真让人毛骨悚然!
它确实是‘祸源’!
苏午看向鉴真影子,开口说道:“法师既然料定了大劫将会发生,为何还要在此中设下种种限制,非要让人通过你的考验,才能看到你的投影?”
鉴真摇了摇头:“连这样微小的考验都难通过,还是好好呆在原地等死,把时间留给与父母妻儿最后道别吧,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紧握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世间本来没甚么奇迹。”
他的回答,让苏午默然。
鉴真影子言行之间,俱未让苏午感觉到他是一个所谓的‘有道高人’、‘高僧大德’,其言行冷酷,未见有半分慈悲心。
“怨力大劫开启,百鬼夜行,东流岛所有人都休想活命。”鉴真继续道,“东流岛人的死亡,并不是劫难的结束,我猜测,这反而是更大劫难的开始。
随着所有人的殒命,
玉藻前可能在矿脉中重生。
它重生以后,会有甚么变化?
却是谁都难以说定的。
或许——重生后的玉藻前,正可以将那些被杀生石刀剑斩切开的厉诡聚集起来——那它会变成何等存在?我却不敢想象!”
苏午略一思索,
即发现,鉴真猜测的那个‘或许’,极可能会成为玉藻前复苏后的必然!
他自己都亲手用‘大红莲胎藏’斩切了不知多少个东流岛的厉诡,
那些厉诡被切断以后,
多数都会被黑暗吞没,很少能被苏午当场抓住!
它们融入黑暗以后,又去了何处,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一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为阻止真正浩劫的降临,
需要有人去阻止‘怨力大劫’继续演变。”鉴真看着苏午,一锤定音。
“我对于玉藻前了解不多,不知如何化解这场怨力大劫。
但阁下对它研究诸多,当下既然提出了想法,想来也是有了成算?
不妨说来。”苏午如是道。
“中土神州,上古之时既有种种传闻。
禹王收九牧之金,乃铸九鼎。
始皇帝收九州之兵,铸成十二铜人。”鉴真缓缓道,“我的想法,说来也简单,但做起来无疑极其困难,即是——汇集九大矿脉于黑天原,
铸成一把刀剑。
此剑聚集所有杀生石的力量,
将成为杀生石的一把钥匙。
随着钥匙出现,九大矿脉被封锁,东流岛诸地兵灾战祸日趋减少,即将开启的怨力大劫,因得不到足够多的亡者怨力浇灌,亦将随之陷入平息。
这把汇集九大矿脉才铸成的刀剑,
需要以‘完整的神韵’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