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礼懂礼了,什么时候再回到本家!”
一番话下来,
源赖朝升为‘侍大将’,源津贵落为尹豆流放者,二者地位看似瞬间颠倒过来,
然而个中乾坤,却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源赖朝抬头看了源赖刚一眼,
这一眼也被源赖刚撞见,转头冲他露出一抹亲善笑意。
他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也勾了勾嘴角。
倒是源津贵闻听自己要被流放尹豆,吓得魂不附体,当场大叫哀求起来,被源赖刚嫌恶地挥手斥退,令侍人将他拖下了中前殿!
“爷爷,爷爷饶恕我啊!”
“我再也不敢这样蛮横了!”
“爷爷!”
源津贵的叫嚷声尤在大殿内回荡。
源赖刚已然挥手,示意歌舞伎继续奏乐舞蹈,
他令侍人搬来条桉,索性与苏午对坐,面色和蔼地向苏午说道:“我听赖朝说过,此次运刀至于京都直事,全赖阁下之力。
阁下曾一招击败我那赖朝侄儿,
赖朝侄儿在外历练多年,素有武勇,不想竟非阁下一合之敌,
阁下真勐士也!
曾闻阁下幼名为‘布’,莫非吕布转生耶?!”
源赖朝陪侍在旁,听着源赖刚对自己不动声色的贬低,却是面无表情。
周围人见源赖刚竟盛赞苏午为‘当世吕布’,亦是惊诧不已,未想到这个武士竟有这般勇悍。
在当时大唐,
将人比作吕布其实颇不礼貌。
毕竟吕布除了武勇之外,德行缺亏,品性低劣,实不是个用来夸赞对比的好对象。
但在东流岛内,
却对吕布甚为推崇,远盛‘威震华夏’的关公,他们若夸赞人为‘当世吕布’,那便没有一点贬损之意,全然都是夸赞了。
苏午闻言笑了笑,道:“愧不敢当。”
“我听赖朝侄儿说,那柄刀剑仍在阁下手中,
不知阁下,预备何时将它物归原主?”一番夸赞以后,源赖刚直接图穷匕见,道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周围诸源氏子、源赖刚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苏午,
等着他的回答。
他受众人瞩目,神色依然坦然而平静。
衣衫下鬼手无声无息地探出,
甚至未有释放一丝诡韵。
一柄装饰华贵的刀剑就被呈于源赖刚眼前。
那条漆黑手臂一分为二,化为两只鬼手,一只手握刀柄,一只手握刀鞘,将刀刃缓缓抽出匣中——
沙……
明晃晃的刀光晃花了源赖刚的眼睛。
他努力凝视刃身,
很快确定,
此刀不如‘鬼切’!
但仍是无上级刀剑!
果然是无上级刀剑!
源赖刚心中大石落了地!
周围武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能掌握一柄无上级刀剑,是任何一个武士都梦寐以求,甘愿拿性命相换的事情!
源氏子弟们心头火焰炽烈,
其中有鬼武士甚至下心思考量,自身是否能当场夺过苏午手中刀剑?
然而,他们一番考量之后发现——自身根本没有机会!
对方对厉诡力量的控制堪称精微至极!
那些曾与平氏最强鬼武士‘平知盛’交手过的人,甚至怀疑‘平知盛’与此人交手,胜负都只在五五之数!
鬼手收回刀刃。
化为蟒蛇,将整把太刀一口吞下。
源赖刚眼皮跳了跳,作出一副不解的神色看向苏午。
苏午道:“我为将此刀送至京都,可谓出生入死,背后支撑我的井上家,更因此永远与平氏交恶,弱国小民,若未得如源氏这般贵家的支援,
只怕很快就被平氏击垮,
沦为尘烟了。”
井上家的家老,话外之意昭然若揭。
源赖刚‘闻弦而知雅意’,笑道:“阁下以及阁下家族,对源氏有大功!此刀如若奉上,我自有大赏赐于阁下,以及阁下家族!
阁下有甚么要求,
亦可提出来!”
他话音刚落,苏午就不假思索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井上家中,有长男‘井上清’一人,尚无官职。
请阁下于明日殿上,为‘井上清’请封‘正六位伯耆国守’之职!
请赐伯耆国诸地于井上家家主‘井上晴子’。
请通传源氏所辖诸地,承认在下为‘伯耆国守护将军’兼‘备前国守护将军’!
请赐黄金五千两,以供在下抚恤此次运刀途中,数百余殒命的井上家武士!
请赐一国之地,之于井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