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看着苏午道:“阿午啊,你觉得,你拜师外面那个老道如何?咱们灶王神教一脉,也是野路子出身,
无有甚么规矩。
你跟着那老道,能学到颇多东西,
老汉寻思了一下,若你再拜他为师,倒也是一桩好事。”
苏午原本以为,师父召他过来,是为了告戒他,切莫因为老道那边的法门高妙,而叛出门墙,转而去拜老道为师。
未想到师父竟是主动开口,劝他去拜老道为师,
以期能学到更多东西!
他听着师父的言语,内心滋味难明。
师父看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他心中具体是何想法,只是故作严肃道:“拜不拜师暂且放到一边,有两件事须先说好,
不管你将来有几个老师,
兼修了多少法脉传承,
须都得记得,
你首先是咱们阴喜脉的掌灶人!
第二——”
说到这里,李岳山忽然压低了声音:“莫要告诉其他人,是老汉准许你去拜那老道为师的!
你若把这事儿说出去,
老汉的脸就没处搁了!”
“弟子一定把这两件事放在心上。”苏午认真听过李岳山的告戒,
转而道:“不过,弟子当下还有诸多事情要做,须要教师弟师妹们认字,还要伺候那匹怀崽的马骡,协调诸事,那老道送给弟子的那本《插泥发兵剑诀,弟子都还未来得及学,
所以,当下还是不拜师为好。”
“那也好,那也好。”听到大弟子所言,李岳山连忙点头,
毕竟他把苏午视作衣钵传人,
虽然内心知道轻重,明白怎么做才是为弟子计深远,
但真做出这般事,
眼睁睁看着爱徒为了甚么高妙功法,
转头就投向别家门庭,
老人家心里说不难过却是假的。
眼下苏午并没有拜老道为师的意愿,倒让李岳山心里颇为欣慰。
有这一段时间缓冲,
此后苏午再拜师老道,
他也就不会有太多伤感了。
师徒两人先后走出厢房,
在屋檐下靠墙坐着,昏昏欲睡的老道,见二人走出门来,眨了眨眼睛。
柴房里趁着热锅,熬制马骡每日食用的‘活血药’的狗剩,倚门站着,
看到师父与大师兄走出来,
正要呼唤大师兄,
问他药汤熬到何种程度就能盛出来时,
于柴房边和小狗玩耍的大彘速度却更加快,抱着小狗蹬蹬蹬蹿到了苏午面前,把小狗往苏午面前一举:“大爷,狗,狗在这!”
——他还记得苏午说过的话,让他中午吃过饭后,抱狗来找苏午。
“叫甚么大爷?
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岁,你这称呼,会叫我折寿的!”苏午神色严肃,同大彘说话,
大彘看着他的神色,顿时有些瑟缩,不敢言声。
就听眼前少年继续道:“遇到比自己年长,但年长并不算太多的青少年人,可以称其为兄、哥哥,都是可以的。
以后莫再称我作大爷了。”
“……好,大爷。”
“……把狗带上。”
苏午在前面走着,
大彘抱小狗跟着进了柴房。
狗剩凑过来和苏午说了药汤熬煮的情况,
而后犹犹豫豫道:“大师兄……”
苏午看着锅里冒着气泡的粘稠药液,
听到他的言语,转而侧目看了他一眼,拍了拍狗剩的肩膀,道:“你想要说什么?晚上我和你一同熬煮药汤,到时候你再说吧。”
大师兄好似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
狗剩心里一动,
原本忧虑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缓起来,连连点头道:“好,好!那今晚我等着大师兄!”
“嗯。
你先和秀秀玩去罢,这锅药汤我来照看就行。”苏午道。
狗剩张了张嘴,
现下青苗师姐和珠儿师姐忙着洗衣裳,晾晒床褥,打理行囊,
秀秀人家也忙着修炼那套控尸手诀,
只有他一个人是空闲的,
让他去找秀秀玩耍,
秀秀哪有空跟他玩耍?
但大师兄的话,他也不敢违逆,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没事可以多去和老道说说话,
给他献献殷勤。
他心情好了,教你两招,也够你受用的了。”
大师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狗剩眼睛一亮,连忙向苏午行礼,迈步奔出了柴房。
“把小狗放下罢。”苏午对旁边的大彘说道。
大彘依言放下小狗,
小狗守在他脚边,还有些害怕。
看着地上的小黄狗,苏午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