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微胖,皮肤很白。
他看着像是养尊处优,可说话一点都不软弱。
“坚壁清野?你说的轻巧。”
“如今入冬,燕离冬季严寒,坚壁清野了,驱逐百姓后,你要他们去哪里?”
“这冷寒天,非要驱逐百姓,到时候病死,冻死十万人,这个责任你来背?”
“还有,我的官职,乃是朝廷授予,想杀我,得朝廷下令,你说了不算!”
吴郡守相当强硬的说道。
“你真当我不敢?”将官大怒,站了起来似乎要拔刀。
“你砍啊!”吴郡守梗着脖子。
见状,连忙有人打圆场。
“算了,算了,各让一步吧,自己人别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别让兀博蛮人看了笑话。”和事老说道。
吴郡守和将官,各自冷哼,也借这個台阶坐下。
在末席位,燕叠儿和‘平远剑’胡剑来见状,都不禁摇头。
韩云广到燕离后,用兵风格和文牧之完全不同。
文牧之是将领,却有仁者之风,用兵尽量不伤百姓,不扰民,规矩严格,但和百姓秋毫不犯。
韩云广则狠辣许多,为了大胜,能填进去数万燕离百姓性命。
如今在燕离,军方支持韩云广的人偏多,而像是吴郡守这样地方官,则是强烈反对其行为。
燕叠儿和胡剑来,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忽然,后堂方向传来脚步声。
燕叠儿等目光都看去。
“韩帅!”
“韩帅!”
当即不少将官,官员站起,一起躬身看向那边。
燕叠儿也站起。
来者年近五十,身穿方便动手的便服,身体硬朗,体型高大,相貌威猛,一看就是一位真正的沙场将军。
其一张国字脸,鼻直口正,面目威严,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城府很深。
一双嘴唇紧紧抿住,眼神也带有一丝冷酷。
他就是韩云广。
韩云广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来到大堂主位,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落座。
等人都坐下,韩云广问道:“我下令顺州境内坚壁清野,并驱离郡城百姓,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禀韩帅,进行的不顺利,吴郡守他不配合,如今完成不过十之一二。”刚才说话的将官道。
韩云广目光转向吴郡守。
吴郡守硬着脖子,毫不畏惧。
他站起来,道:“韩帅,我不知道您要干什么,驱离顺州百姓,您让那些没一技之长,土生土长在顺州的百姓怎么活命?”
“难不成,等兀博蛮来了,您还一把火,将顺州城烧了不成?”
“我不通军事,但也知这样的事,过于冷酷,韩将军你心中就不会有一点愧疚么?”
听他的话,将官大怒,想起来驳斥。
韩云广挥手,制止军方人说话。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顺州百姓。”
“兀博蛮野蛮成性,早就放出话来,攻下云中郡,或者顺州,只要遇到抵抗,必然屠城。”
“他们做的出来。”
“我之前驱离云中百姓,就是为了保全他们。”
“有人不听,我也无可奈何。”
韩云广道。
吴郡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韩云广从这个角度讲,是有道理的。
但吴郡守也不愿意放弃立场。
“无论怎么说,这样做,还是太伤天和了。”
“做一次也就算了,如果再做下去,兀博蛮如果再请出武尊古赞出来,那龙康方面,制约古赞的天龙寺觉远大师都没有出手理由。”
“韩帅,你不怕死在古赞掌下么?”
此言一出,瞬间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古赞,神蕴高手,武尊,兀博蛮战神。
再多的军队,也挡不住一位神蕴高手。
文牧之的例子就在眼前。
韩云广再来一次火烧顺州城,觉远大师都没理由保他。
古赞来袭,没一人能挡得住。
韩云广长长呼出一口气。
“朝廷派遣我来燕离,我韩云广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论带兵打仗,我不如文牧之,但胜在一个‘狠’字。”
“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乃至我自己,都狠。”
“莪只是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至于古赞要杀我,真要来,我也没办法,只能舍了这条命了。”
韩云广道。
韩云广语气坦荡。
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慷慨气魄。
一时间,吴郡守等燕离官员,也被韩云广气魄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