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的铁牛,持刀护卫在他身旁。
“铁牛,你看他们,身手弱么?”
他看着演武场中士兵,问道。
铁牛看了一会,摇头。
“不弱。”
“龙康军饷给的挺足的,吃的也不差,教授的军中杀法掌握的也还行,不能说弱。”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仗总打不赢?”他问道。
铁牛想了半天。
“我不知道,是兀博蛮的军队太强了?”
他摇头。
“不是他们弱,而是他们从心里,就不信自己能打赢。”
“兀博蛮军队很强,这是事实,而龙康的军队也并不弱,可每战必输。”
“他们不是输在身体不够壮,而是心上。”
“兀博蛮人一来,只要狼牙箭破空声一响,这群士兵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逃跑,已经成了习惯了。”
铁牛听了,想说句反驳的话,可想了想,将军他说的是实情。
“那怎么办?”铁牛问道。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他微微摇头。
不过片刻后,他忽然笑了笑,道:“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将军,您不要开我玩笑,我等您说办法呢!”铁牛有些着急,问道。
他微笑,说道:“办法也很简单。”
“多赢几次,就好了。”
“这?”铁牛瞪大眼睛,不知道这样习惯失败和逃跑的军队,怎么能赢?
…
三十四岁。
他带领燕离军队,设伏围杀兀博蛮大都尉什古乃,斩兀博蛮一千二百人,己方伤亡不过三百。
此战战果,天下震惊!
龙康面对兀博蛮,已经十几年没打过一场胜仗了。
但凡冲突,总是龙康在输。
朝廷中,甚至有了兀博蛮决不可敌的传言。
他斩了兀博蛮大都督什古乃,杀敌一千二百人,自身伤亡不足三百,战报传入朝廷,竟然没人敢信,就连皇帝都将信将疑,连续派遣了七次信使核实战报。
确认真实后,龙康朝堂上,弹冠而庆。
他直接位升三级,成为燕离军中第二人。
天下都说,他是星宿下凡,扭转龙康国运而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这一次大胜,付出的代价有多少。
为等这个机会,他等了整整一年。
他每日看着浩如烟海的情报,从中反复对比推敲,找到可靠可信的内容。
他搜索任何任何一点有关敌军大将的消息,哪怕是饮食习惯都不放过。
他踏遍了所有可能交战的地形,双脚十几次丈量战场,数次遭遇兀博蛮骑兵。
他拟定可能出现的情况,每种情况的推演有十几种乃至数十种情况,筹划应对,做到烂熟于胸。
他对自身所带士兵,士气,饮食,军中情绪,全部掌控,不肯放过一星半点。
这一年,他错过了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他错过了妹妹出嫁。
女儿三岁了,他只见过一面。
但他等来了机会。
当时机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算过无数次,用的并不是什么奇谋巧计,就用他所知晓的一切,将敌人分隔,然后用绝对兵力优势打过去。
杀敌一千二,不过是用四千大军,连续碾压对手三百人队四次而已。
说起来确实很简单,但做起来有多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还记得全歼兀博蛮第一个三百人队后,龙康士兵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赢了?
竟然真打赢了?
看到那些士兵兴奋又有些茫然的表情的时候,他知道。
勇气的种子已经种了进去。
…
三十五岁。
燕离戍边主帅病故。
临终前,主帅呕血上书,推荐他做燕离主帅。
“天下若仅有一人可以收复燕离十六州,那只能是文牧之!”主帅临终上表。
朝廷应允。
他成了燕离主帅。
燕离别的将军不服?
不用管,能打赢兀博蛮,他们就服了。
…
他四十五岁。
燕离十六州收回十二州。
兀博蛮人说他战法随机应变,机巧百出,无从琢磨,无法测度。
燕离军中把他奉为军神。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
他也没那么多奇思妙想,奇谋巧计。
他赢的所有仗,用的方法都和第一次胜利一模一样。
用尽各种方式造就局部绝对优势,消灭劣势敌人,不出现机会就等,绝不乱出手。
平时用敌人几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