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声音出人意料的沙哑,他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现在跳,好不好?”
“芍药是有了,但没有音乐怎么跳舞?”杨清岚声音也有些沙哑,拒绝得不是很坚决。
“我可以唱!”李长昼立马说,喉结滑动,嘴里却干涩得没有半点唾液。
杨清岚看着身边的芍药不说话。
李长昼干着急,目光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芍药。
杨清岚典雅、高贵、美丽,洁白无瑕如雪莲花。
大红的、水红的、银白的,一朵朵盛开的芍药有盘子那么大,在绿油油的叶子间,十分好看。
李长昼心想,要是这时候有一阵风,我立马搂她的腰。
可是没有风。
他又想,要是现在掉下来一片花瓣,我立马牵她的手。
也没有花瓣掉下来。
他又又想,没有风,也没有花瓣掉下来,我就搂她的腰,牵她的手!
没有风,也没有花瓣掉下来。
李长昼五指缓缓捏了一下拳,确认手还活着、还听话之后,他伸出手,轻轻搭在杨清岚纤细的腰上。
雨过天青色的旗袍,勾勒着优美的身段,传来一阵动人心脾的触感。
李长昼脑袋都炸了。
连下一步牵手都忘了。
杨清岚身体微微一颤,转过身,主动伸出手来,和他握住。
接着她身体略微上前一步,头几乎靠在李长昼的肩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两人听见彼此冬冬的心跳,感受到彼此脸颊传来的热浪,还有彼此略微颤抖的手和呼吸。
李长昼勉强回忆最近刚学的舞步,牵着杨清岚的手,搂住杨清岚的腰,在芍药花丛中轻轻踩着拍子。
杨清岚只看见一片片芍药不停在眼前闪烁,身体跟着他的拍子走。
“……歌呢?”她稍稍回过神。
“哦哦,唱、唱什么?”李长昼问。
听他这么紧张,杨清岚忍不住笑了,这时终于吹来一阵风,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没了。
她感受着心底的惬意和舒适,笑道:“我怎么知道1928年的歌?”
“我也不会啊。”李长昼哀声道。
“不行,没歌我就不跳。”杨清岚轻轻停下步子。
生怕她不情愿的李长昼,一点不敢强迫,跟着停下。
“我想想我想想,别急别急!”李长昼死命回忆刚来1928年时听到的歌。
以他的记忆,是能回忆起来的,但什么都要看状态,这时他的,已经被杨清岚的腰、手、冷月般清香击垮。
别说歌了,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没办法,关键时刻还得靠本能。
就在杨清岚准备放过他,说一百年后的歌也可以时,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紧张地唱起来。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哈哈哈。”杨清岚笑得俯倒在他肩上,“这是1980年的歌,50年后的事了!”
“不会吧?差50年?不是这个时候?”耳边全是她悦耳的笑声,李长昼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忍不住笑道。
“不是。”杨清岚忍着笑道。
李长昼松开她的手,双手都搂住她的腰。
杨清岚轻轻捶了他一下,双手都搭在他肩上。
“清岚。”
“嗯。”
“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我的答桉都是你,只有你,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