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强劲的龙卷飓风。
可怖的高速气流环绕在这战场之上,既是令敌胆颤的致命武器,也是保护他们的无形屏障。
尽射出的第二发、第三发子弹都来不及飞至二人面前,就被那狂风裹挟着偏移了弹道,然后又在气流呼啸间精准地飞上高空。
死亡的魔力在那蓝色天幕下绽放成两朵灰黑色的烟火。它们连花花草草都没伤到,更没对劫慎二人造成任何威胁。
“该死...你们领风者,可真是艺术之敌!”尽恨恨地说。
面对那呼啸迫近的龙卷气流,他索性放下枪口,举起铁杖充作武器。
凌厉的飓风终究还是吞没了他的躯体。
尽身周涌动的亡灵黑雾在风刃切割间被迅速消耗,不断溃散。但尽还是在那死光波动间艰难地稳住了身形,没被狂风席卷着失去控制。
“慎大师!劫大师!”高速回旋的气流风刃已经穿透护盾,切割起他的衣衫和血肉。
可尽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狂热有力。他催动着那不断涌出的氤氲黑雾,生生地从龙卷风中突破出来。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从吐冷监狱逃出来的吗?”尽狞笑着挥动铁杖,迎着那重重气浪向劫与慎发起猖狂冲来。
“这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被人放出来的。”
“而那个看中了我的艺术潜力,将我从吐冷监狱偷偷把我放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纳沃利兄弟会的前任首领,你的父亲,我们的苦说大师!”
尽大笑着逼至近前。
“什么?”慎心里一乱,只胡乱挡开了尽的铁杖。
放出这个杀人恶魔的幕后主使,竟然是他亲爹?
虽然现在他已经见识过苦说大师的真面目了。不管知道苦说做了什么,他都能平静接受了。
但...释放金魔?黑化后苦说大师的底线,还是再一次击穿了慎对父亲的认知。
“哈哈,我可没有骗你。”尽快意地欣赏着慎的复杂眼神:“为了增加对付领风者的筹码,苦说大师想到了我。所以他把我放了出来,让我为纳沃利兄弟会效力。”
“但很可惜,他还来不及欣赏我的艺术,就因为他的愚蠢而命丧于自己的‘孝子’手里。
慎:“.......”
“别受他影响。”劫沉声提醒。
跟过去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慎比起来,亲眼见证苦说大师如何一步步走向疯狂的他,对这个消息的接受能力要更强一些。
苦说已经为他的堕落付出了代价,劫不打算沉湎于过去的恩怨纠葛。
于是他径直试探:“所以...尽,你现在是在为纳沃利兄弟会服务?”
苦说一死,纳沃利兄弟会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灭亡。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领风者如今也只是对艾欧尼亚的部分行省展开了社会改造。在领风者直辖的地区之外,依旧有一些作恶多端、害怕清算的兄弟会残党在苟延残喘。
“莫非,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劫试探道。
“你猜?”尽只歪了歪头,用面具上的笑脸表达那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最好自己说出来。”劫威胁道:“不然等我把你抓回去,等我们的法师用读心术暴力入侵你灵魂的时候,你恐怕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抓回去?抓我?哈哈哈...”尽一阵猖狂大笑:“你们抓不住我的。”
“我的灵魂,更不会困于你们!”
“这...”这一幕让劫与慎都暗暗皱起了眉头。
尽刚刚展现的实力,确实要远远胜过当年。
当年的他只是一位身手矫健的枪手,除了那柄可以发射附魔子弹的短枪便再无任何超凡能力。
而现在,他却已经拥有了邪恶的死亡力量,展现出了可以以一敌二与两位大师周旋的实力。
可即便如此,尽也只是有实力与他们二人周旋而已。
这场战斗如果继续打下去,打成消耗战,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劫与慎,而不是这个连最擅长的枪术都被领风者死死克制的疯子。
那么...
“他为什么还这么自信?”劫与慎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按照他们当年追捕尽的经验,面对这种肉眼可见的劣势,尽应该会第一时间逃跑。
就算跑不掉,尽也会得意洋洋地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后手,用一些无辜者的性命作要挟,或是将他们引入事先精心设置好的陷阱,给自己创造逃跑机会。
可现在,尽却什么都没做。他就像一个自信的莽夫,在这儿与他们正面周旋。
这是为什么?
“是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从两个会飞的领风者手中逃脱,所以干脆放弃了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