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自然循环。
所以大师们才能一边心安理得地看着贱民穷死、病死、饿死,一边犹犹豫豫地不敢判一个连环杀手死刑。
现在领风者来了,这规矩也就改了。
作为新一代的均衡大师,慎也没有反对。
毕竟,战争都让艾欧尼亚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再多死几个罪犯又算什么?
于是,在领风者接管艾欧尼亚的部分地区之后,他们就开始对监狱里的重刑犯进行重审重判。
像卡达·尽这种活着都污染空气的变态,一般都是死刑立即执行,直接拖出去枪毙的。
“他怎么还活着?”在尽被关进监狱之后,慎和劫就已经很多年没关注他的情况了。
他们还以为尽一直被关在吐冷的监狱里,然后在领风者的重审之下被判处死刑了呢。
可现在,这家伙却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他不仅重获了自由,还以一个半人半鬼的诡异状态地出现在了领风者的试点村,不知意欲何为。
“慎?”劫试探着看向了慎,这位新一代的均衡大师。
慎却比他还更早地拔出了武器:“劫,我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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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吉先生。”随行的村社干部,用招待客人的热情口吻,喊着尽用以掩盖身份的假名。
“您是芝云人?”他一边走,一边与之闲聊。
“是的,那里是我的家。”尽玩味地咧开嘴角:“我在那里出生、长大、学习艺术,后来又在芝云行省的吐冷监狱,住了很多个年头。”
“唉?监狱?您不是一位旅行画家么...”
“没办法。”尽用微笑化解了突然微妙起来的气氛:“你也知道过去的艾欧尼亚是什么样子。”
“那些如卫道士般把持着话语权的大师长老,容不下我那离经叛道的前卫艺术风格。”
“他们指责我的作品伤风败俗、暴力血腥,破坏了艾欧尼亚的均衡之道,就叫人把我抓了起来,送进了吐冷的监狱。”
“天呐。”那年轻的村社干部不禁为之打抱不平:“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您后来又是怎么获得自由的?”
“也没什么。”尽笑道:“后来随着诺克萨斯的入侵,以及你们领风者的到来,艾欧尼亚的文化氛围也发生了一点儿转变。我的艺术风格开始受到欢迎,甚至是狂热追捧。”
“而当年那位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大师,自己也转变了想法。”
“他设法把我从吐冷监狱捞了出来,只为了用我的艺术,为他秘密地创造收益。”
“这...”年轻干部评价道:“这位大师,可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没错。”尽微笑着说:“他也很快受到了惩罚,在战争结束之前就很不幸地惨死。”
“我因此失去了雇主,又因为种种原因,开始了一段时间的沉寂。”
“直到不久之前,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真正懂得艺术、真正赏识我的大金主。”
“在那位大人的资助之下,我对艺术有了更深的理解和造诣,才开始了如今的这趟旅程。”
“原来如此。”年轻干部暗暗点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已经被两人远远甩在身后的楠木村,他还是悄然停下了脚步。
“拉吉先生,前面就是去崴里城的大路,我就不继续送您了...”
说话间,那名年轻的村社干部的目光,和尽的目光来了一次不经意的对撞。
他看到了尽那张失去了面具遮盖的,仿佛自带恐惧效果的,天生丑陋的脸。
这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悄无声息地挪开。
“...”尽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
但他还是用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回应着这年轻干部的热情:“谢谢你,同志。”
“没有你带我参观了解楠木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大家合伙办集体企业,也可以把日子过得这么好呢。”
“哈哈。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年轻干部真诚笑道:“只要您回去之后,用您的画笔将您这里的所见所闻描绘出来,向世人真实地分享您的见闻,我们的工作就没有白费。”
“嗯,我一定会的。”尽说。
他没有急着告别离去,而是用目光轻轻掠过那年轻干部的面庞,又回身看向远处的楠木村。
“我会用我的艺术,将这里绘制成最美丽动人的画卷。”
“那就拜托您了。”年轻干部挺感激地说。
“这也是我份内的工作。”尽笑道。
说着,他又语气随意地问:“对了,同志...我听你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