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责任。只要出了错,大众的怨气肯定是只会冲着你去的。
所以不如把权力和责任一并分下去,让各地区在市场规律下自由发展。内瑟斯这样建议。
“这...”李维倒有些意外。
大学士不愧是大学士。他没想到,内瑟斯能提出这么深刻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在单纯讨论地方和中枢的分权问题,而是在讨论领风者整个集权制度的合理性了。
“其实,类似的问题,在双城的舆论界也引发过讨论。”李维说。
“哦?”内瑟斯有些意外地扬起眉头:“在领风者势力最强的双城,还有人敢质疑你们?”
“哈哈。”李维听出了内瑟斯那暗戳戳的指控。
他笑了笑,回答:“正因为我们是最强的,所以才有言论的绝对自由啊。”
“...”内瑟斯愣了一愣,又不禁哑然失笑:“确实。”
恕瑞玛帝国会害怕批评吗?不会。因为他们有上百号飞升者。
领风者也已经强到无法撼动了。
而且信仰之线在那摆着。不管大家平时有多少反对意见,最后该跟谁走、该相信谁,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所以我是尊重那些反对派的。这时候还能站出来反对的人,都是真正有信仰的人。”
“他们提出来的意见或许不正确,但也能作为它山之玉,让我们审视反省自身。”
李维语气诚恳地说。他也没假作大度。
他是真的尊重那些有自己坚持的真反对派,不管他们的意见有多离谱。
而他讨厌的,也只是那些见风使舵的伪反对派。
比如说《皮城日报的那帮文人。
在领风者发迹之前,这帮人天天写文章痛骂领风者,把领风者说成一群仇富的心理变态,妄图不劳而获的祖安底层渣滓。
可当领风者得势之后,这帮人就又态度180度转弯,天天在报纸上为领风者歌功颂德,连一丁点儿负面内容都不敢写...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害虫。”李维很不客气地评价道:“这些人之前满口自由精神,之后又满口迦娜主乂,归根结底,无法是慕强者对权力的献媚而已。”
他在双城就批评过这种现象。
所以,在李维的引导下,大家发现领风者并不像诺克萨斯一样,物理消灭异见人士;
也不像皮尔特沃夫一样,表面尊重言论自由,暗地里派家族密探物理消灭反对者。
于是,他们也就敢于站出来提意见了。
“内瑟斯先生您刚刚提出的意见,就是我们重点讨论过的问题。”
“那就是领风者现在的集中制合不合理,领风者作为‘先锋’的理论,到底正不正确?”
在双城,甚至是在领风者内部,对此都是有少数反对的声音的。
一些激进的领风者认为,既然国家机器终将消亡,那他们作为迦娜主乂的信仰者,就应该人为地加速这个进程。
只要人人都成为领风者,都有高度的思想觉悟,那国家机器的存在就是没必要的。
“您认为,这样对么?”李维问。
“这...”内瑟斯若有所思。这些人的提议,似乎比他的地方分权构想,还要更加激进一些。
最终,他选择没跟这些激进派站在一起:“不,我不完全赞同。”
“因为物质决定意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内瑟斯想到了塔莉垭曾经提到的那句艾欧尼亚谚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人人都能拥有的高度思想觉悟,不可能脱离高度发达的生产力而单独存在。”
“只要大同社会还没实现,私有制还未消失,就不可能出现‘人人都是领风者’的情况。”
“没错。”李维点了点头。
他认识一位卖魔沼蛙肉的祖安小吃店老板。
那家伙的理论基础无比扎实,简直比领风者还领风者。
可他却偏偏只是个信仰浅薄的逐风者,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领风者。
原因无他。只因为比起为领风者的信仰牺牲奉献,他更在意的还是挣钱。
而这种价值观,在大同社会实现之前,都是不可能被消灭,且会广泛存在。
所以那种不需要国家机器统治,全靠公民个人自觉而良好运转起来的社会制度,在现在这个阶段,几乎就不可能出现。
“我理解你的意思,,李维先生。”内瑟斯并没有停止反驳:“你是想要告诉我,国家机器还有存在的必要。”
“但你似乎曲解了我的问题,我并不是想质疑国家机器的存在——我只是想说,或许我们不需要,一个中枢如此强力的国家机器。”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