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阿兹尔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眼中写满了震惊和不解。届
他还是不愿相信。哪怕泽拉斯已然亲口承认。
这可是他的手足兄弟!
他怎么会背叛自己!
“阿兹尔,是我。”泽拉斯叹道。
“......”阿兹尔一阵沉默。
然后,他身体颤抖着转过头,不管不顾地用飞升者的魔法,召唤来沙漠中的滚滚黄沙。
沙尘组成了幽灵幻影,再现了城市的临终场面。届
这些是过去的影像,是恕瑞玛实体形态的回响。
只见那沙尘组成的人形,正齐齐向太阳圆盘的方向张望。太阳圆盘依然在半英里外的地方高悬在空中,炫耀着阿兹尔帝国的荣耀和力量。
然而,下一秒...
人们脸上的喜悦便化为恐惧。他们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瞬间抹杀,化为灰尘随风而逝。
很快,阿兹尔的家人出现在面前,以完美的景象呈现出来,真实的细节让人心碎。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她害羞的女儿抓着他妻子的手。他的儿子昂首挺胸,几乎马上就要长大成人。
但这一切都很快随着太阳圆盘的爆炸,而烟消云散。
再抬头望向神坛,这场灾难的根源...届
一个沙尘形成的人影出现了。这是他最信赖的仆人,他的巫师,泽拉斯。
“后、后来呢...”阿兹尔声音颤抖。
他红着眼睛,表情狰狞地看向李维:“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恕瑞玛帝国就灭亡了。”李维知道他想问什么:“没有了太阳圆盘和飞升教团的指引,又失去了帝国中枢的约束,被虚空影响了心智的飞升者们很快转型为独立军阀,开始了无休止的混战。”
“天神战士们在这场长达千年的战争中纷纷陨落,残存的飞升者也最终被星灵设计封印。”
“于是,恕瑞玛的时代就彻底过去了。”
“新的人类帝国在北方瓦罗兰大陆崛起,而失去帝国的恕瑞玛人,最终又倒退回了原始的奴隶制部落时代。”届
阿兹尔沉默难言。
家人故去、帝国灭亡、百姓沉沦。他在乎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这是难以承受之重,但阿兹尔的眼中没有眼泪。他飞升以后的形态已经不再具备这种简单的表达悲伤的功能。
“那...”阿兹尔突然激动地看向不远处的希维尔:“她呢?”
他能感觉得到,希维尔是他幸存下来的血脉。这是他唯一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还有其他人吗?”他喃喃问道。
“没了。”希维尔亲自回答。届
3000年对她这个凡人来说太遥远了。
她完全是在用看热闹的心态,在看自家老祖宗的表演。
“我父母亲人全都死在了沙漠盗匪的手里。”希维尔很不客气地说:“而皇帝陛下,您留给我的‘高贵血脉’,也没能帮助我在流浪时少饿肚子。”
“...”阿兹尔心痛如绞。
他没想到自己传承下来的唯一一支血脉,他的子孙后人,竟然会过上这种炼狱般的生活。
“告诉我那些沙漠盗匪的名字...我会杀了他们,替你报仇!”他深深地看着希维尔,似乎是想努力地弥补什么。
“哈哈。”希维尔却根本就不领情:“这仇我早就自己报了。哪用得着你这个死人?”届
阿兹尔的心又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这时才终于彻底看清,当时泽拉斯从背后的轻轻一推,给他和他的家庭、他的帝国都带来了怎样的厄运。
“泽!拉!斯!”他转过头,怒不可遏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为什么?”阿兹尔愤怒质问:“我把你视作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泽拉斯仍旧沉默。
“你说话啊,泽拉斯!”
“我...”泽拉斯沉默良久,终于叹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届
说着,他看了眼一旁对自己严防死守的李维和迦娜,还有自己在战斗中遭受重创的暗澹身躯。
泽拉斯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出去了。
被封印3000年,一出来就被虚空痛殴。辛苦篡夺来的力量不仅没能让他实现任何野心,反而让他被动地当了一回抗虚主力。
什么王图霸业、仇恨野心,全都以这可笑的方式瞬间灰飞烟灭。
于是,泽拉斯终于放下了他这3000年来的扭曲执念,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动手吧。”
“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也该还给你了。”
他不想辩解,也不想求饶。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