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不可能。因为劳动产品只能勉强满足最迫切的需要。假如部落里有一个成员分得多些,超过每人应得的份额,另一个人就可能饿死。”
“因此,我们只能选择报团取暖,将部落集体当作我们共同的家。”
“在这里,贫瘠的生产力几乎产生不了产品剩余。没有产品剩余就没有商品交换,没有商品交换就不存在一般等价物,就不存在‘钱’这种东西。”
塔莉垭微微一顿,又说:
“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希维尔。”
“可以说,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钱长什么样子,更对钱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我们部落里根本就没有钱,钱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我那时的梦想也不是挣更多的钱,当多大的老爷,而是为部落当好牧羊女,为部落养好那些绵羊,并以此获得大家的尊重和认可。”
听到这里,希维尔已经沉默了。
她明白了塔莉垭的意思:
“是人性塑造了现在的社会,还是社会塑造了现代人的‘人性’,这是一个问题。”
希维尔觉得人性贪婪,每个人都会无止境地渴求钱和地位。
但她所说的这种情况,却是她在一个私有制社会观察到的现象。
如果是在一个生产力贫瘠的原始公有制社会,那人还会无止境地追求钱和地位吗?
当然不会。
因为在这种社会背景之下,钱根本就不存在,大家的地位也是平等的。
所以大家就不会想着追求自己个人的利益,而是努力地为部落做贡献,和大家一起报团取暖。
生产力贫瘠的原始部落是这样,那如果到了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资丰富到可以按需分配的大同社会呢?
“那时候的人们,还会去无止境地追求钱和地位,追求更多的物质资源吗?同样也不会!”
“因为大同社会的人,和我们相比就已经是一代全新的人类了。”
“新的人类,会拥有新的道德、新的三观。”
“就像生活在现在的人很难理解,原始部落的人为什么不为自己积蓄财富一样——”
“未来大同社会的人恐怕也会很难理解,我们这一代人为什么要为了积蓄那‘没用’的金钱而劳苦奔波,甚至不惜为此拼上性命。”
说着,塔莉垭总结道:“希维尔,你大可不必担心人性的问题。”
“艾欧尼亚有句古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当时代发展到大同社会的高级阶段,人们自然会变得具有高度的思想觉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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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妙!”一个陌生而沧桑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屋外响起。
那声音竟然穿透了呼啸的沙暴,无视了厚重的石墙,清晰地传入了两个少女的耳中。
“谁?!”塔莉垭愕然地抬头看向外面。
沉思中的希维尔更是瞬间惊醒。她一个翻身抄起床边的恰丽喀尔,紧接着就光着脚跳下地面,摆出了一副凌厉的战斗姿态。
“不要害怕,恕瑞玛的孩子们。”那声音再度响起,而且很近,近得就像是在窗户外面。
可她们却根本看不见人影。
“你、你到底是谁?!”希维尔额间滴下紧张的汗水。
她明明已经让佣兵团里的老兄弟们,在营地周围设下了岗哨。
可对方竟然可以毫无声息地接近到这里,甚至人站在屋外,都让她们看不清身形。
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
“我只是一个渴求知识的人。”
说着,石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个高大魁梧,身高近三米的长袍巨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那漫天沙暴中显出身形。
他便是内瑟斯,狗...沙漠死神,飞升者,恕瑞玛帝国曾经的大学士。
在恕瑞玛帝国灭亡之后,出于亲手封印了弟弟的内疚、没能拯救帝国的自责,内瑟斯一直都处在一个离群索居、自我放逐的避世状态。
他不愿与人交流,也不愿让人见到他这位失去了帝国的大学士,没能保护住恕瑞玛的飞升者。
可这一次,内瑟斯却主动在人前现身。
因为他找到了那足以让他为之入迷的新奇知识:“大同社会...这的确是一个精妙的理论。”
“我曾经听过无数学者阐述他们对未来的思考与展望,但却从来没有谁能像你们一样,将你们对未来社会的假想描绘得那么准确,推演得那么严谨。”
“孩子,恕我失礼。”
“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可以与你们一起探讨....”
说着,内瑟斯便自顾自地句偻着身子,从那扇推开的石门中硬生生地挤了上来。
“站住!”塔莉垭本能地召唤出一道石柱,试图将这不速之客挡在门外。
可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