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程越术后的那个晚上。

“不是这样的，程越，我相信你。以前的程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可以克服，我相信你这次也可以。”

“那是因为，我有顾茫茫，她的笑容就是我力量的源泉。现在呢？”

“我……”

顾茫茫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张矜贵淡漠的俊脸。

“抱歉，我没有办法欺骗你，也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

程越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这是你的选择吗？”

顾茫茫垂眸看地，良久，她轻笑，杏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是。”

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觉得自己欠了他太多，想要去尽力弥补而已。

而她欠他最多的是情债，这辈子大概还不起了。

……

“程越，很抱歉。”她流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眼神里却带着笃定。

程越闻言摇了摇头，回了她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她替他穿好衣服，又喂了点饭菜，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夏天到了，即使到了晚上，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炙热的味道，顾茫茫深呼吸了一口气，莫名觉得燥热。

这几天她都住在依然家，正当她准备走回去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来自路言。

顾茫茫的心雀跃了一下，点开信息后却让她感到惊诧，紧接着蹙紧眉心。

路言：新平街那套房子我已经帮你续租了半年，你的私人物品我也已经让人打包送回去了。

顾茫茫恶狠狠地回了条信息：你这是要跟我分手？

她站在路边，双眼死死地盯住手机，似乎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来。

过了很久，他才慢悠悠地回来一条消息。

路言：不是分了很久了吗？

顾茫茫气愤地按掉了屏幕，继而有些无助地站在路灯下。

正在顾茫茫沉思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烦躁地督了一眼手机屏幕，却发现是妈妈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

“茫茫，最近还好吗？”

依旧是那把温柔悦耳的声音，依旧是那句熟悉的问候，但不知为何顾茫茫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默认了陈玲打电话给她是事出有因。

“嗯……是这样的，你这次的相亲对象，觉得怎么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刚被她的相亲对象甩了，她的妈妈就打电话来询问情况了，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掰了。”

陈玲的语气里明显闪过一丝惊讶：“觉得不合适吗？”

说起这个，顾茫茫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吐槽：“是的，这个人腹黑小器，还喜欢压榨别人，真是渣得不行。”

只要是路言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变着法子让她屈服。这个男人爱记仇，一点事都要她大动干戈地去哄他，他还不领情那种。至于压榨……咳咳，同居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的娱乐活动都是雷打不动从不落下的，她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他倒是神清气爽的，这不是赤裸裸的压榨吗？

干完这些事后，他还一脚把她踹了，简直是成功男士中的渣男战斗机！

顾茫茫越想越气愤，恨得她一脚踹在了旁边的路灯上。

路灯倒是纹丝不动，她却疼的惨叫了一声。

电话对面的陈玲明显也听到自己女儿的惨叫，连忙询问一句。

顾茫茫咬牙切齿地道了句：“没事。”然后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