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诸位来的太早。我得知此间乱象刚刚赶来,就已经见到诸位在此,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故事,还得细细查证一番才行。”
话里话外,倒是怀疑蜀山在扶摇国挑事了。
“没有什么故事,只不过是晚辈来此办事,恰逢其会罢了。”楚梁一施礼,而后道:“若无他事,我们就也先回自家仙门,不打扰蓬来上宗与扶摇国的事情。”
“慢着。”苍虬道人听了他的话,慢悠悠一抬手,指向镜无牙,“你们走可以,他留下。”
一直半死不活的镜无牙看见苍虬道人,眼中也迸发出光彩,好像看见了生的希望。
帝女凤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又赶紧将目光瞥向别处,作弱小无助可怜状。
“我们来这一趟打生打死就这么点儿收获,你说留下就留下?”帝女凤又看向苍虬道人,“咋的,他也是你爹?”
“这里的事情本就不该你们插手,我可不计较你们越界之责。但此间事由必须我蓬来查清,这始作俑者,你们自然不能带走。”苍虬道人的语气冷澹且坚决,“不把他留下,你们也走不了。”
“嘿——”帝女凤一听这话就开始挽袖子,似乎是上来脾气了。
“师尊、师尊……”楚梁赶忙拉着她。
他大概能猜到苍虬道人为什么非要留下镜无牙。
这御波将军多年来在扶摇国内横行霸道,与国君平起平坐,却一直没有被铲除。在这个蓬来管辖的地界,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给蓬来上了足够的供养。
虽然站在蓬来的立场,肯定是希望扶摇国平静,这样他们才有一个稳定的资源与弟子来路。可蓬来毕竟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内里权力结构复杂远胜过蜀山,不可能每个人都没有私心。
像是这苍虬道人,主管东海诸岛国仙门,如果镜无牙给他大量的贿赂,在保证自己同样认蓬来当爹的情况下,苍虬道人自然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他的动作。
哪怕他真的篡位成功,那蓬来对于扶摇国的控制也不会变。
而苍虬道人自己却多了不少实惠。
就像是蛐蛐笼里的两只虫儿,不管哪只赢了、哪只输了,最后得利的都是蓬来这个主人,他们也不在乎这些。
可如果镜无牙落在蜀山手里,这些事情一旦被外人知晓,就有可能将蓬来的龌龊传出去了。
尤其是苍虬道人自己的。
但越是这样,楚梁就越想将这镜无牙捏在手里。如今蜀山和蓬来的关系僵硬几乎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退让。
像镜无牙这样的人,对任何一个正道宗门来说,都是一个宝藏。从某种意义上,可能都不逊色于之前的元戮仙。
于是他挺起胸膛,大声道:“扶摇国内乱,国君危在旦夕,乃是我恰巧出手相救。此番来宫中擒获贼人也是蒙扶摇国君求助,方才出手。东海是蓬来上宗的地界不假,可扶摇国终究不是你们的私地。若是我袖手旁观,镜无牙得势,说不定会有多少无辜军民身死。苍虬前辈,我们蜀山插手是为了救这些人的性命,而不是挑衅蓬来的威严。我们出手的权力也不是蓬来给的,而是扶摇国的百姓给的!”
“你倒是伶牙俐齿。”苍虬道人目光逼视楚梁,顿了顿,忽然喝道:“韩凌守,过来!”
一声顿喝如雷,远处遥遥观望不敢近前的韩凌守勐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苍虬仙师!”
看他模样,不难看出心中对于蓬来人的恐惧极深。
这也不止是国君一人之症,扶摇国内对于蓬来,人人且敬且畏且向往。这是多少年来的威压掌控之下,形成的诡异心理。
苍虬道人看都不看韩凌守一眼,就听他一字一句问道:“楚少侠说他曾救你性命、他出手也是得了你的求助,有此事吗?”
“这……”韩凌守转眼看看楚梁,又看看苍虬道人,眼中满是纠结与为难。
从内心情感上来说,他自然是倾向于蜀山人的。
虽说萍水相逢,但楚梁仗义出手,救他性命,又帮他铲除了镜无牙这个国中毒瘤,确实称得上是他韩凌守与扶摇国的救命恩人。
但是……
韩凌守又看向外围的扶摇国民众。
身为这岛国之君,他胸无大志未免没有蓬来的关系。曾几何时,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热血少年?
但不行啊。
这里是扶摇国。
离天国太远,离蓬来太近。
可蜀山这边还有薛凌雪的情分,若是不实话实说,会不会让薛姑娘看不起?
韩凌守看向薛凌雪,她的目光同样带着期待。
啊……
他对于薛姑娘的仰慕自然发自内心,可对蓬来的恐惧同样深入骨髓。这对扶摇国君